事情是可行的。
宋遠橋聞言后,思慮了一會后,沒說什么。
只看表情,是覺得有些難辦。
這是理所當然的。
畢竟藍家的琉璃廠不是小產業,而且眼下又是在風口浪尖上。
宋遠橋要是應下了,就代表琉璃廠后的一堆爛事,也被武當接下。
過了一會兒,就在藍禮覺得師父說的有點隨意時。
宋遠橋點頭了。
“可以。”
whot?
這也可以?
“明日叫一航陪他下山一趟,順便的,師父一百一十歲誕辰也要到了,得去準備一番。”
沒有去看藍禮臉上得驚愕,宋遠橋只是應下,就又說起了別的。
看的藍禮心中五味雜全。
武當派不算富裕,這一點,從藍禮穿越時最初的吃食就能看出。
雖然對山下的居民來講,每日都能吃飽飯,就已經是幸福的日子了。
可相比起統領北方的全真教。
武當道士過的生活,真的可以稱得上‘清貧’二字。
但以武當的體量,真的會缺錢么?
不說別的,只是一道免稅的政策,稍加操作,就可令武當成為富甲一方的龐然大物。
更別提武當山出身那些在南宋身居要職的弟子。
這件事藍禮想不通。
也不明白諾大一個武當,為何要清貧度日。
歸去的路上,藍禮詢問俞岱巖。
得到的答案卻令他感到莞爾。
“因為沒人想過啊。”
走在山路上,俞岱巖看著路邊對其行禮的道童們,嘴上掛起少許微笑:
“當初山門建立的時候,就是你師祖帶著我們這些徒弟,一點一點的建起來的。
山門建好了。師父就開始往山里拉人。
隨著師父在江湖上的名頭越來越大,武當的人也是越來越多。
而我武當的生活來源,就是收一收山下田地的租金,得一份信眾的香火。
想要米食,我武當有自己的田地。
想要藥材,我武當有自己的藥園。
想造兵器,我武當有自己的礦山。
門下弟子想有點營生,他們自己有手有腳,又有著一身的本事,足以令他們闖出一番天地。
再不成。
就是我那些師弟們,時常回來捐上一些自己的俸祿銀兩,逢年過節的,給大家添幾身新衣裳。
大家也就這么照常的過來了。”
“就沒人想著改變一下么?”
“為何要改?”
“就是...就是...”
話說道一半,藍禮卻卡克了。
是啊,為何要改?
武當的一群道士,本就是清心寡欲之輩。
有幾個向他這么奇葩的?
“就是什么?”
說笑著,俞岱巖領著藍禮繼續走:
“我們這一輩都老了,不想去改,也不愿意去改。
從你大師伯算起。
大家都是窮苦人家出身。
從小就沒什么主見,一貫都是在聽你師祖的話,照規矩辦事。
等到了你師祖帶回山外那些人的時候,武當的模子也早定下來了。
你師祖不提,你大師伯就不說。
你想想,連你大師伯都不說,那些人又怎么敢提?”
說道這里,俞岱巖放聲大笑,看摸樣竟是有些豪邁。
似是想起了馮錫范那群人當時糗迫的摸樣。
“徒弟啊,師父我和你說。
別看你大師伯平日里不茍言笑,可實際上,他不是不想去改變......
而是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去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