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晟認慫認得快,凌凇自然也懶得搭理他,席地而坐。
謝白鷺也是重傷,便在不遠處坐下。
宗晟自稱頭暈,跟凌凇和謝白鷺坐成了三足鼎立。
謝白鷺看到宗晟后腦勺還真有一個大包,看來說頭暈不是說假的。
三人互相看看,凌凇道“宗晟,誰打昏你的”
宗晟面上浮現尷尬神色“沒看到。”
他好歹是個金丹,可是卻被人悄無聲息地打昏了,自覺丟人。
謝白鷺想,可能是那個黑面具,不然,宗晟就會看到凌凇激發血脈的樣子,不會像現在一樣淡定了。
凌凇的目光又轉向謝白鷺。
謝白鷺道“我昏過去了,醒來就看到你昏在那里,但沒看到那個戴黑面具的人。”
她當然不會告訴凌凇,自己都偷聽到了什么,她還指望著那個所謂的“一年”之期呢。
那兩個黑白面具跟她有信息差,自然不會像喂設定一樣把事情真相都一五一十說給她聽,她只能聽個大概。
他們在設計凌凇,想知道她對凌凇是不是真的很重要,如果是的話,就可以進行下一步,并且要在凌凇的修為提升得太高之前。這次試探或許同樣也有得知他血脈激發后實力怎樣的意思,顯然這會隨著他修為的提升而提升。
幕后之人不是想殺凌凇,而是要用凌凇的血脈來達成某樣目的,這目的需要她這個凌凇深愛之人的參與。什么事要一對深愛的情侶一起參與
她發現這么一總結,好像還是要生個帶凌凇血脈的小孩。但若只是如此,根本不需要凌凇深愛她吧他們完全可以把凌凇抓起來,強迫他配種。
而且,那兩個人也完全沒有提及生子的事,只有凌亦瑤提及了,說明能生子更好,不能也不要緊。
她想到剛才那黑面具傷了她之后,凌凇便紅眼睛了,那黑面具看著挺滿意這一點。
會不會是,他們要利用她這個凌凇的深愛之人,來讓他激發血脈,以此達成某個目的但是怕深愛之人的分量不夠重,如果能加個孩子就更好了。愛人和孩子都陷入危險,才能更穩妥地令凌凇激發血脈。
可是,剛才不就是達成目的了嗎為什么還要等待他們還在等什么是前期布置還沒做好嗎
謝白鷺覺得腦中的線索已逐漸連成一條線,雖然枝蔓還不清晰,但主干已經明了。
她突然覺得“凌凇的女人”這個標簽她倒也不必焊死,她不想當那個必須陷入危險的工具人啊
凌凇差不多是親眼見謝白鷺昏過去的,并未對她的話起疑,只是沉默著思索。
宗晟按捺不住地問道“哥,你惹到誰了啊”
他雖然沒看到人,但從對方能悄無聲息地打昏他這一點來看,對方很可能是分神,分神大佬雖然并非屈指可數,但也是有數的,而且對方肯定不是邪修,不然他就醒不過來了。
凌凇道“你可以滾了。”
宗晟“”
他差點跳起來“哥,你不告訴我我是不會走的,我不能白白被人打了頭”
凌凇喚出噬殤。
宗晟這回是真的跳起來,一溜煙跑得飛快。
謝白鷺覺得宗晟賤得都有點可愛了,前提是不犯賤到她頭上,畢竟她打不過他。
兩人一時間陷入沉默。
謝白鷺看了看他慘白的神色道“你答應給我三個月,那么就此別過。”
凌凇抬眸看她,她此刻的神色比他好不了多少,亦是同款的蒼白。
他眸色很深,漆黑瞳孔中似還能看到尚未退去的鮮紅,里頭倒映著謝白鷺故作鎮定的臉。
面上的血跡襯得他的面色愈發的毫無血色,這張英俊的面容上看不出情緒,他就這么定定地看著謝白鷺,似在決斷著什么。
隱隱的殺意令謝白鷺頭皮發麻,她隱約好像能猜到他在想什么。她先前沒有立即跑,一是當時宗晟來了她也不好跑,一則是她不能跑,免得凌凇懷疑她看到了他血脈激發的那一幕而決定立即來殺掉她。
神識印記尚在,她跑不了多遠,不如留下才有更多操作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