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眼神示意春熙攔鞭。
春熙得令,疾步上前,生生握住了又要落下的鞭子。
春熙是練家子,手勁極大,托塔拗了半天都拗不過,顏面盡失。
“一個女奴也敢阻我你不要命了”
春熙冷冷道“我是中原公主一人的侍女,只聽公主一人命令。”
托塔怒不可遏,“你一個小小女奴,敢與我奪鞭,不怕我告訴汗王,讓他剮了你”
司露走過去,義憤填膺對她道“你盡管去說,這是我的命令,我倒要看看可汗,會不會剮我這個中原公主”
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了。
僵持不下時,不遠處的兩道高大身影徐徐朝她們走來。
胡辮高束,辮上掛了金銀玉墜。著織金胡袍,袖口領口皆滾著一圈棕色絨毛,英姿勃發,高大挺拔,巍巍如山。
其中一個,更有金藍異瞳,沐著日色走過來,猶如天神臨凡。
是二王子呼延海邏和五王子呼延海莫。
見到自己的兒子,托塔當即求助,“海邏,快幫母親教訓她。”
呼延海邏走上前,將馬鞭奪過,卻并未還給托塔,他直勾勾的目光在司露身上流轉半晌,不動聲色地在托塔耳邊道
“母親,不急于這一時。”
托塔自是不悅,卻聽呼延海邏又道“等兒子當了王,你想怎么出氣就怎么出氣。”
托塔這才稍稍消了些氣。
呼延海邏立在托塔身邊,與司露幾步之隔,目光在她臉上貪婪地注視,很是輕浮,他壓低了嗓子說話,卻也是故意讓司露聽得清的程度。
“母親放心,兒子會替您教訓她的。”
“兒子會在床上,撕碎她的衣裳,好好調教,兒子有千百種法子叫她在身子下面求饒,定將她調教得服服帖帖,對母親恭恭敬敬。”
這番污言穢語分明是對她的警告。
司露攥緊了手掌,咬了咬舌頭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
對于呼延海邏這樣的男人來說,女人不聽話最是好辦,扔到床上調教到聽話便是了。
而這番話,亦被一旁的呼延海莫聽入耳中。
鬼使神差的,他竟眉梢一跳。
日色浮金,他眼前突然變得繚亂,若是她在他身下求饒、啜泣
剎那,他亂了心智。
好在他及時反應過來,立刻在腦中揮散那些雜念,重回清明。
托塔終于消氣了,帶著兒子背身離開。
呼延海莫緊緊跟上。
托塔問二人“有把握了嗎”
呼延海莫道“已得了不少證據,您和托塔酋長那邊的人,也可盡快動手了。”
托塔頷首,面上卻帶著憂慮,畢竟這件事若是敗了,會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
呼延海邏卻毫不憂心,自信滿滿道“有五弟這個臂膀,母親您就放心吧。”
司露見一行人離去,趕緊去攙跪在地上的那位閼氏,將她帶至殿內療傷。
那位閼氏名喚阿曼朵,她性子平和沉靜,不似其余那些閼氏,愛爭口舌,攀比爭寵。
嫁入王庭這些年,她默默無聞,身無所長,自然也不受可汗待見,再加母族式微,又無一子半女倚靠,處處受人欺負。
也是今日托塔敢當眾責打她的原因。
司露找來藥箱替她包扎傷口,阿曼朵感動地熱淚盈眶,不住地說著感謝。
“謝謝可敦。”
“謝謝可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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