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此時,莫清嵐轉身準備離開。
蔚遲于飛一頓,趕忙去拿系相思想要說什么,卻還未近身,便被一個少年輕易所阻。
從他手上將系相思抽走,命長蘇垂首看了一眼,沒有情緒地抬眸。
對方的眼中深若無波,一種本能的心悸忽然自心間躥起,尉遲于飛下意識后退。
他們之后,氣氛陷入短暫的沉寂。
姜行淵看著兩人離開的方向,走上前到蔚遲于飛身旁,淡淡開口,“此事要查清需費些時間,蔚遲大人便先在宗中歇下吧。”
蔚遲于飛回過神來,喉結滾了滾,沒有拒絕,行禮后帶著仆從、國人便離開了。
他們走后,姜行淵手中握著玉球,開口“你見過他與師兄相處了。”
“是。”行伶道。
姜行淵沒有情緒看去。行伶上前,低聲道,“大師兄對那位蘭淆公子,頗為縱容。”
“江湖無名、來歷不知,”姜行淵手中的玉球被握得咯吱作響,聲音毫無起伏,“師兄如今道途波折,正是心境不穩的時候,這種人卻趁機近身,圖謀不軌,倒不如這個尉遲于飛來得干凈。”
行伶不覺怔然,看向姜行淵,心中輕嘆。
自從大師兄避世不出,他們產生不愉之后,堂主幾次讓他去探查師兄此前在人間的經歷、身邊之人,倒不像是此前那般與大師兄暗自較勁、總要爭個高下的模樣了,透著些莫名古怪的關切和掌控欲。
也不知究竟是何等心態。
殉
祟峰,知晴院。
想看一半天的反派師兄覺醒之后嗎請記住的域名
命長蘇昨夜歸來,他本就準備今天去看望,而又遇到弱水之事,倒是恰好,便轉身去了琉璃宮。
琉璃宮依舊,孤冷安靜,仿佛不存人息。路過右殿,想到其中的沈向晚,莫清嵐輕輕抬眉,但終未逗留。
卻剛到左殿,尚未站定,便看到一抹紅衣匆匆出現。莫清嵐擰眉,“師尊”
正往門中走的人身影一滯,好半會兒,轉首看來。
莫清嵐目光劃過他已經如常的臉色,心中了然這次他體內的瘴毒已被壓下,便不再多問,只道,“師尊這是出去了一趟”
想到方才要拉著他傳授養魚之法、占據神識的洪玄,命長蘇額間輕跳,深吸了一口氣道“是。”
莫清嵐也并未多問,只行禮道“徒兒有要事求見。”
發覺有人歸來,靈蝶被驚飛,而又分辨出來人的氣息,很快又飛了回來,棲息在桌幾之畔,仿佛在等待什么久久逗留。
莫清嵐發覺,只笑道“師尊這里的蝶靈,比我那里的要戀人。”
命長蘇看去,也想起什么。
自從那次合嬰雨露之后,靈蝶就變得頗為熱切,每次都會湊上來,顯然是還想再吞嘗一些雨露的殘靈。
不覺眼皮有些發熱,命長蘇喉結滾動,垂下眼眸,伸手將蝶靈揮去。
莫清嵐從袖中將弱水取出,把南疆國王子夢中之事如實告之,“此物對于祟世非比尋常,我想請師尊在上面下一道禁制。”
命長蘇伸手在弱水上指尖一撥,極為復雜的禁制紋路浮空出現,而后便一道又一道,鉆進了弱水之中。“這道禁制的作用是若它靠近祟世,你我皆可以感知。”
莫清嵐沉心感受,很快察覺到冥冥中那股聯系,眉宇微動,睜開眼睛。
“多謝師尊。”
命長蘇看向他,輕舒了口氣,開口道,“弱水出自昆侖,昆侖山在蓬萊山側,屬于堯家管轄,弱水附近本該設有結界,能將它神不知鬼不覺取出來,看來動手之人修為不低。”
莫清嵐眼中也劃過幾分沉意。
命長蘇看著他,開口道“我聽聞繁鳶自殺時,曾留下一道死字梵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