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載川站在沙發旁邊居高臨下盯著他,冷冷地說“八點四十了你知道市局一個月超時打卡三次有什么處罰嗎”
信宿的襯衫在被窩里卷的皺皺巴巴的,他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坐在沙發上,半晌小聲說“兩次。”
林載川道“這是你報道的第二天。”
“我現在去打卡。”信宿從沙發上一骨碌爬了起來,整理著衣服往外走,路上好像還嘀咕了一句,“反正工資隨便扣不要開除我就好了”
林載川看他自知理虧一溜煙跑沒影了,無奈地搖了搖頭,彎腰把沙發上亂七八糟的被子疊起來,放回柜子里。
信宿老老實實到門口打了卡,又跑去衛生間把自己拾掇了一通,感覺形象良好后才溜達回辦公室,走到章斐面前的時候停了停,輕咳了一聲,小聲問“章姐姐,我們支隊三次打卡遲到有什么處罰”
“局里統一規定是扣10當月工資,開會的時候當眾檢討。”章斐頭也沒抬道,“咱們刑偵隊的話,估計還要加個每日操場三千米套餐。”
信宿“”
每天、三千米。
章斐又笑瞇瞇說“不過咱隊里從來沒有這種先例,你加油好好表現,再過28天就是嶄新的一個月啦”
信宿“”
很好,在市局附近買房還是要早點提上日程了。
信宿神色凝重地回到位置上坐下,半分鐘后,把鬧鐘時間又往前調了十五分鐘。
沒一會兒,林載川站在門口敲了敲門,語速壓的很快“章斐,聯系那天去ktv的所有學生家長,讓他們今、明兩天帶著孩子來市局配合案件調查,不方便的來或者不愿意來的,我們派人上門走訪。”
章斐聽了有些詫異,試探道“這么大陣仗嗎”
林載川神情堅硬冷淡道“在陽光下發現一只蟑螂的時候,陰暗處的蟑螂已經擠不下了。張明華很可能不是校園暴力的第一個受害者,甚至也不會是最后一個。”
章斐翻出當時留下的學生信息,挨家挨戶地打電話,其他刑警也湊在一起閱讀相關資料。
屏幕上的學生信息翻過一頁,一張男生藍底一寸照片出現在右上角,信宿不由挑了下眉,有些意外地低聲說“啊,熟人。”
賀爭詫異道“你認識”
信宿一點頭“許寧遠的兒子,許幼儀。”
信宿說完,看到身邊的小伙伴們都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盯著他,他詭異地沉默了幾秒鐘,然后才反應過來什么,微笑解釋道“許家曾經是我們家的合作伙伴之一,家族產業不在本地,在外省比較出名的人物,我曾經跟他們父子在商業酒會上有過一面之緣,對他還有印象。”
賀爭想象不出那場面,只好干巴巴“哦”了一聲。
“許寧遠跟他前妻離婚后,他的兒子跟著前妻生活,一直住在浮岫市,”信宿點了兩下鼠標,笑了聲,“就是眼前這個男生真是無巧不成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