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載川繼續道“你知道她是被誰害死的嗎”
在許幼儀瞠目欲裂的注視下,他一字一頓說“是你。”
許幼儀臉色慘白地瞪著眼前的警察,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顛三倒四地說“你在騙我你在騙我為了騙我認罪為了讓我承認是我殺了張明華”
“我沒有必要騙你。”林載川用一種又厭惡又憐憫的眼神看著他,“如果有需要,可以讓你查看醫院開具的死亡證明。”
旁邊的章斐聽到這話,起身把劉靜的死亡證明放到了許幼儀面前的桌子上。
那明明只是非常單薄的一張紙片,可許幼儀的手抖的卻拿不起來,反復確認著上面“劉靜”的名字,眼睛澀痛到快要流出眼淚來。
他完全癱軟到了椅子上,神情灰敗,自言自語般喃喃“不可能、不可能你們都在騙我昨天她還好好的”
林載川語氣鋒利“你昨天果然跟她見過面。”
許幼儀好像聽不到別人在說什么了,嘴里不停念叨著什么,眼睛直勾勾盯著那張死亡證明,像是想要把那張冰冷的紙張燒出一個窟窿。
直到一束強光驟然打在他的臉上,許幼儀才回過神,眼睛被刺激的流了一臉,看起來說不出的狼狽。
林載川關了審訊燈,冷冷地說“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趁醫院無人看守的時候,潛入病房的。”
“晚上八點,你獨自闖進一個女孩的病房,想做什么”
許幼儀的情緒已經完全失去控制,聲音幾乎是低吼出來的“我為什么不能進我女朋友的病房她生病了我去看她有問題嗎”
林載川平靜反唇相譏“哦,不是說你跟劉靜沒有關系嗎”
“早戀并不觸犯法律,為什么不敢承認,你在心虛什么”
許幼儀緊握雙拳氣音顫抖,從齒縫里擠出來“我的私事、為什么要告訴你。”
信宿從停車場回來,溜達到審訊室外面,看到眼眶通紅渾身發抖的許幼儀,有些驚訝地挑挑眉,問旁邊的同事“這怎么被氣成這樣了”
沙平哲道“林隊把劉靜的事告訴他了。”
信宿點點頭“怪不得,他急了。”
沙平哲扭頭“你這是怎么了”
看到他的手一直放在后腰上,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年紀輕輕怎么腰就不好了呢,以后要加強鍛煉啊小伙子”
信宿“”
他保持面部微笑,假裝沒聽見這人說的話,繼續聽審訊室里的動靜。
“劉靜在生前曾給我撥打過一通電話。”林載川聲音平冷,“其中提到了你。”
許幼儀猛然抬起頭“她說了什么”
林載川“這要看你愿意跟警方交代什么。”
許幼儀癱軟在椅子上,凝固了似的一動不動,許久才啞著嗓子開口“劉靜,她是自愿跟我在一起的。”
聽到這話,外面的信宿嗤笑了一聲,懶懶倚到桌子旁邊,諷道“他這張嘴拿去拍賣,估計比鉆石還值錢。”
“為了錢。”許幼儀語氣滯澀緩慢地說,“你們應該調查了過吧,她的母親有長期冠心病,一天三次都要服用昂貴藥物,還要定期到醫院檢查,她家沒有固定生活來源,家庭條件非常拮據。在學校跟她認識之后,她提出做我的女朋友,條件是我要定期給她一部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