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看到林載川審訊結束回到辦公室,信宿饒有興趣地問了一句。
林載川舒出一口氣,輕輕搖了搖頭。
信宿道“意料之中他能輕易說實話才叫奇怪。”
“按照何方背后有人指使的思路推斷,那么現在調查的重點應該是吳昌廣跟什么人有過非常嚴重的過節、到了殺人行兇的地步,還有,何方在案發后的兩天里到底去了哪里、跟什么人在一起。”
賀爭這時插了一句道“林隊,案發現場附近的監控已經都上傳到系統里了,我正在看。”
林載川一點頭,坐到他的辦公桌前,拿起鼠標激活電腦屏幕。
錦光分區的道路上有許多監控攝像頭,只要知道何方是從哪條路線離開的現場,或許就能一路追查到他的最終動向。
辦公室里的刑警都在各自忙碌著。
信宿隨手點開一個監控錄像,無聊地看了起來,因為案發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四周環境整個基調都昏昏沉沉,很多行人的面容都模糊不清,要非常聚精會神地辨別經過的每一個人,否則很可能會錯過關鍵線索。
許久,信宿揉了揉有些干澀的眼睛,抬起頭看了一眼,同事們好像都下去吃午飯了,辦公室里只剩下了他跟林載川兩個人。
信宿也肚子餓了,拿起手機,正打算問林載川要不要一起訂外賣,然后就發現對方好像是在走神他的眉眼微垂,目光落在某個地方很久都沒有動過了。
信宿從來沒想到會有朝一日會在林載川的臉上看到這樣的神情,畢竟這人是市局出了名的工作狂,腦子里除了破案什么都沒有。
信宿眉梢輕輕一揚,不知道又憋了什么壞主意,悄無聲息站起來、躡手躡腳走過去,然后在他的電腦屏幕上方忽然出現“在想什么”
林載川這樣都沒被嚇到,回過神淡淡說“何方。”
信宿“”
哦,原來還是在想案子。
他“嘖”了聲,頓時索然無味道“想何方干什么。”
“他讓我想起一個人。”
林載川對信宿也沒什么隱瞞,輕聲開口道,“年紀應該比他還要小一點,同樣性格陰郁、不喜歡說話的男生。”
聽到這句話,信宿的神情變得有些微妙起來,他大概知道林載川想到的是誰了,于是裝癡賣傻地問“怎么,那個小孩有什么特別的嗎”
“是很多年之前的事了,當時我剛進市局沒多久,參加了一場協助緝毒支隊打擊毒品犯罪的行動,拔除當地一個規模不小的販毒窩點。但那些毒販提前聽到了風聲,幾個重要人物都已經轉移了,在對他們的組織窩點進行搜查的時候,我們在地下室里發現了一個被囚禁的小孩子。”
“是個長相很好看的男生,被人用繩子捆在地下室里,蜷縮在角落,當時我把他從地下室里帶了出來。回到市局以后,他表現的很怕人,除了我,任何警察靠近他,他的反應都很應激。
”
“心理醫生說,
,
而且應該經過長時間的虐待與囚禁,不能跟人正常交流。”
“我們無法從他的嘴里得到關于那個組織的信息,也不能確定這個孩子的身份,只能暫時先把他送到了醫院。”
林載川的話音頓了頓“但是這個孩子后來在醫院里失蹤了,消失的沒有任何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