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載川思索片刻“章斐,
你先帶一個人去一趟霞陽醫院,看望李登義的妻子,問問她李登義這段時間都接觸過什么人但如果她的精神狀態不適合接受問話就直接回來。”
章斐點頭“明白。”
“老沙,鄭副,你們兩個帶兩隊人,分別調查趙洪才和李登義生前經歷,著重調查近年來,他們有沒有共同從事過什么活動,或者接觸過同一個人,還有他們是否跟人發生過矛盾沖突。”
“是”
但舊案重啟的難度是相當巨大的,趙洪才的尸體已經被火化了,留給浮岫市局的只有當時卷宗照片,線索也約等于完全沒有,孤家寡人一個,時隔一年,想再調查他的死因難如登天。
天前李登義在被人殺害,他的尸體現在還停在分局法醫處。
霞光分局的法醫對李登義的尸體進行了尸檢,然后發現了一點很微妙的地方
李登義渾身上下只有脖子上的那一道傷口,而且根據法醫判斷,那道傷口的深淺和長度都不足以在短時間內致命,并不是“一刀割喉”的死法,沒有直接割破大動脈,就算把他吊起來放血,也得放半個小時左右才能放的“干凈”。
趙洪才的死狀恐怕也一樣。
會議結束以后,信宿跑到林載川的辦公室,盯著分局現勘拍攝的第一案發現場的照片,那簡直堪比恐怖片拍攝現場。
李登義的脖子以上干干凈凈,一道豁口為分割線,脖子以下到頭發絲全是觸目驚心的紅色,地面上的血由點到面,干涸了一層又一層。
信宿看著尸體脖子上的那道刀痕,忽然開口問“載川,你聽過那個心理實驗嗎現在應該叫強制死亡心理暗示。”
聽到他的話,林載川微微點頭,輕聲道“曾經有一位心理學家,將一個死囚捆綁固定在床上,假裝在他的手腕上劃下一道傷口,用水滴聲模擬血液滴落的聲音,給他造成他將會失血過多死亡的心理暗示那個死囚的身上沒有致命傷口,但最后還是死了。”
信宿道“兇手對待這兩個人的態度,給我的感覺跟這個實驗有點像。”
“能把一個男人吊起來,說明兇手對于受害人的身體有絕對的掌控、處置權,這種情況下,他大可以直接一刀斃命。”
“但兇手故意拉長了他們死亡的過程,讓受害人在足以致死的極度恐懼中慢慢死去,聽著他們的血液一滴一滴脫離身體的聲音,這種行為帶著很強烈的,瘋狂的報復意味。”
信宿用食指輕輕彈了一下手里的照片,“而且倒懸這種方式,在某種宗教信仰里,具有懺悔和贖罪的意味。”
“沒有調查方向的話,可以從仇殺的角度下手去查,而且說不定不是一般的仇。”
但一個在鄉村種地的普通村民,竟然能跟人結下這種深仇大恨,這件事本身就非常詭異了。
林載川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