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漆黑一片,四處寂寥無聲,夜里走到這個地方,簡直像一個沒有人氣的鬼村。
林載川給等候在村外的同事發了一條消息,告知他們已經轉移地點。
走到桃源村的村后,在路邊就能看到一個不算太大的工廠,幾間破舊的水泥房。
趙培昌推開大門,手電筒的燈光下,一股堆積經年的灰塵紛紛揚揚飄起。
他轉過身道“就是這里了。”
林載川用強光手電筒照明,拉著信宿的手,帶他向工廠里面走去。
夜晚氣溫本來就低,可能因為長久沒有人來往的緣故,工廠里充斥著一股說不出的陰冷。
這以前確實是一間水泥廠,墻邊的縫隙里都是堆積的細沙,林載川蹲下來,戴著黑色手套的那只手將角落里的沙土攏到一處,打下手電觀察
只是再普通不過的沙子,淡褐色,跟趙培昌家里的那些“香灰”并不一樣。
工廠內部沒有門,一間一間的水泥房被磚頭砌開,本來應該裝上房門的地方,空空蕩蕩,只有一個輪廓。
林載川走進一間狹小房間,角落里躺著一袋沒有用完的細沙,信宿走過去蹲下,手指捻了捻那些細小顆粒,對林載川搖搖頭,輕聲道“沒有。”
他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極輕微地道,“這里的沙應該都是干凈的,趙培昌家里那些,恐怕是他自己加了什么東西,剛才故意在我們前裝傻。”
林載川心想如果趙培昌對香爐里的東西心知肚明,那么他把他們帶到這個工廠的目的又是什么
那可能是出于某種長期以來對危險的警覺,林載川的心里驟然升起一股不太好的預感。
與此同時,二人身后傳來一陣轟隆隆的聲響,在狹小房間里幾乎震耳欲聾
林載川臉色一變,瞬間轉過身,桃源村的村長趙培昌面無表情地站在房間外,神情陰冷地盯著他們,但很快他的五官被一塊厚重的石板遮擋
原本空蕩蕩的“房門”竟然從墻壁夾縫里探了出來,下一瞬間,那塊石板以極快的速度落了下來
在這種突發意外的時刻,林載川的反應已經非常快了,他迅疾兩步沖向房門的時候,石板已經落到離地面不足一米的高度,林載川雙手向上撐住石板,感覺有萬噸重的可怕重量壓在了他的手臂上,但那石板下落的趨勢竟然硬生生地停了下來
林載川咬緊牙關“信宿,你”
下一秒,外面一把菜刀砍了下來,如果不是林載川聽到了鋒利的破風聲,及時收手,他的手指已經被刀刃切了下來
那一刀狠狠砍在石門下沿上,咔的一聲響。
轟
失去阻力,石板轟然一聲砸到地上。
信宿這時剛剛從角落里站起身,神情竟然是波瀾不驚的平靜,甚至帶著某種驚人的冷漠。
這是一個完全封閉的狹窄空間,如果不是石門底下有一絲絲縫隙,他們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活活憋死在這里。
“冒犯河神的罪人。”
男人陰森森的聲音在石板外響起。
“都、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