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還從未見過第二個沒心沒肺到都要被拐走賣掉還能睡得噴香的小孩。
云空如果知道她此時心中在想些什么,便會很平常地回復她:“對的,棉棉本來就沒心沒肺。”
因為她的心肺,永遠永遠只牽系在同一個人身上。
除了云錦,云棉對任何人任何事,其實都很鈍感,只是這種鈍感力被小朋友本能掩飾得很好。
這讓她平時看起來就是個有點天馬行空的正常小孩。
實際上,你敢動她媽媽一根頭發絲試試呢
與此同時,魔族戰場之上。
云錦抬劍擋住高階魔族的一擊后,正準備欺身變招削掉旁邊掠陣的中階魔族的腦袋,結果一道稚嫩的聲音突兀傳來。
“怎么換了個世界,這個女人還是該死的強”原本稚嫩的聲線都因為這句話里的不忿而產生了些許刺耳。
云錦手中誅惡劍微頓,給了那只中階魔族短暫躲避的空隙,于是原本能夠削掉對方腦袋的致命一劍,最后只削去了一只穿著鐵甲血淋淋的手臂。
一擊不成,云錦收劍后退,劍刃上溫熱的血滴被風裹挾著,竟直直滴落在一只黑貓的腦袋上。
黑貓
云錦和四周同樣注意到黑貓存在的人和魔都低頭看去。
那只黑貓似乎被那粒血珠驚到,竟猛地躬身起躍,一聲凄厲的喵嗚聲在這一片戰場上傳得老遠。
云錦和對面的魔族都聽到了這只貓這聲“喵嗚”的真正含義。
罵得挺臟。
一連串驚驚乍乍的心聲里,云錦愣是沒聽到幾個好詞。
但相比起她,似乎對面的魔族更震驚。
“魅魔一族的小崽子怎么跑這來了它才斷奶幾天吧哪個遭天譴的魔把它扔進來的”
質問和咒罵聲此起彼伏。
他們罵得也挺臟,和那只飛機耳的貓不相上下。
云錦卻沒有四周人族看熱鬧的心思,她忽而揮劍震退想要趁亂將黑貓救下的魔族,而后在眾魔族憤怒血紅的目光種,落地彎腰伸手拎住黑貓軟趴趴的后頸皮。
在被她拎住的一瞬間,四周齊刷刷安靜下來,就連她手中剛才罵得極臟的黑貓,也僵硬地蜷縮著爪爪,尾巴貼著肚皮,在她手中一動也不敢動。
可它心中沒有表面那么乖巧。
一連串稚嫩的聲音聽得云錦無聲皺眉。
但云錦還是從無數句沒憋好屁的話里捕捉到自己想知道的信息。
那粒棉籽,醒了。
這只黑貓是那粒棉籽的靈魂伴生物
并且這樣的伴生物,似乎不止它一個。
云錦垂眼思索著,她在戰場上也并非與世隔絕,當初被傳得人盡皆知的“仙種”她當然也有所耳聞,可云錦沒有出面,因為如果真是登仙境大能出手捕捉那粒棉籽,那自己留下的劍陣不可能始終那般安靜。
但短短五年,棉籽便已然生長了嗎
貌似還即將化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