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愣是折騰了一個多時辰的功夫。
準備出發時,葉蟬衣又捂著肚子,說自己鬧肚子了,要找個地方方便。
金九齡:“……”
吸氣,呼氣,不要生氣。
他默默靠在樹下等。
葉蟬衣兩刻鐘后才回:“真是不好意思,隱秘的地方不好找。”
金九齡看了一眼西斜的日光,道:“我們走吧。”
走了半刻鐘。
鐵手和葉蟬衣有了爭執。
“按照這草上傾軋過又扶起來的痕跡看,珠寶應當是往這邊去。”
葉蟬衣卻不屑:“假,都大半個月過去了,這草還能看到折痕?金捕頭受傷那么重,養個半月多也一個月就好了。這一看就是陷阱,專門引我們過去。”
被點名的金九齡道:“葉姑娘說得不錯,可你剛才也說過,繡花大盜要是剛搶走珠寶,肯定不至于能藏這么遠,說不準他是最近幾日才藏到這附近來的。”
“道理是這么個道理。”葉蟬衣堅持道,“可繡花大盜太過狡猾,我們不得不防。無情捕頭,你說呢?”
無情看著那青草下部的折痕,道:“聽衣衣姑娘的。”
金九齡:“……”
不是,這群人中了情絲毒不成?
干嘛一個個開口閉口,就是聽一個黃毛小丫頭的話!
葉蟬衣朝金九齡得意挑眉:“金捕頭放心,我運氣一向很不錯,保管能找到珠寶所在。”
你運氣好個p!你能找個derder!
金九齡在心里破口大罵。
葉蟬衣與金九齡交換位置,和鐵手一起走在前頭開路。
擔心她安全的花滿樓,緊隨其后。
冷血和追命推著無情的輪椅,也跟了上去。
金九齡摸著自己胸口藏著的毒藥,垂下的眼眸里面,閃過惡毒的光。
既然他們不愿意承情,被困在此保住小命一條,不再插手他的大事,那就不要怪他直接除掉礙事的人。
他收起自己起伏的心緒,墜在其他捕快后頭,跟上隊伍。
牛頭村多山路,并不好走,隊伍拉得格外長。
陸小鳳跳著落腳,走到花滿樓旁邊,撞了撞他的肩膀:“衣衣姑娘這次又要做什么?”
“不知。”花滿樓細聽風聲勾勒出的路況,精準下腳,竟連絆腳都不曾有。
陸小鳳詫異:“你不知?”
花滿樓從容走著,搖頭笑道:“不知又不要緊,知道怎么配合便好了。”
等配合的次數多了,自然就能想明白。
陸小鳳摸了摸胡子:“花公子啊花公子,你還真是心大。我還真是好奇,要是你有一天發現,衣衣姑娘下計,針對的是你,你會有什么反應。”
花公子只是搖了搖自己的扇子,笑道:“那你可就要失望了,有你在,衣衣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先放過你,給我下計的。”
陸小鳳失笑:“花兄啊花兄,我還以為,你要說一句,你信衣衣姑娘不會對你下手。”
“那倒也是。”花滿樓點頭,笑容更是和煦溫暖,眉目俱是春意,“衣衣要想對我下手,多少會有些舍不得。你……自己小心。”
陸小鳳驚得停住了腳步,看著花滿樓與他擦肩過,向葉蟬衣而去。
他回頭看楚留香:“花滿樓在炫耀對不對?他……”
“還取笑你。”楚留香拍著他的肩膀,道,“我都聽到了,你不用懷疑,他就是這個意思。”
陸小鳳嘴角抽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