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掙扎了幾次,便有些泄力了,往后倒去。
脆弱的脖頸,就貼在花滿樓臉頰邊。
溫雅君子心疼地蹙緊眉頭,俯身將傷口吮住,繼續吸出毒血。
“噗……”
葉蟬衣另一只手也攬過來,將君子左手抓緊,牢牢拽住,橫在自己腰腹上。
花滿樓就著這半抱的姿勢,繼續吸走毒血。
只是懷中嬌軀細軟,身上幽幽的冷香,隨著蒸出來的熱氣,帶著一些汗水的潮濕,全黏到他胸膛上。
葉蟬衣轉動著腦袋,埋進他頸側。
蒼白的唇就貼在大動脈旁邊,若有似無擦過。
溫雅君子喉結滾動,險些將毒血給吞到了肚子里面去。
“花花……”
“噗……”毒血吐出,君子柔聲回道,“我在,別怕。”
他額上也起了汗,汗水將不知何時滑落下來的碎發都打濕了。
葉蟬衣迷蒙著眼睛看時,瞧見的就是君子難得狼狽的模樣。
竟也是帥的,還有些惑人。
她滿腦子凌亂,突然冒出來的想法,讓她忍不住輕笑一聲。
一笑,扯著傷口,整個人都抖了抖,像是被人搖晃的樹枝一樣。
花滿樓心中一突,比葉蟬衣還要緊張。
那一直規矩捏著自己膝蓋衣裳的手,連忙松開,扶住對方的肩膀。
手掌之下的肌膚冰涼,膩滑,拇指掃過肩骨處,有一點輕微凸起,應該是痣。
便是瞬間,嫩白與點墨的黑,就在腦海里面生了像。
花滿樓暗罵自己孟浪,將人扶穩,繼續俯身吸血里的毒。
“噗……”
唇上所觸,猶如凝脂。
他額上的汗更大,順著發梢,垂到葉蟬衣鎖骨窩,卷成一小團。
有汗從這一縷發滑落,墜到窩里。
如荷葉承玉露。1
鎖骨上的癢,讓葉蟬衣又瑟縮了一下。
花滿樓手掌收緊,不讓她動彈。
他閉上了眼,一邊念著《心經》,一邊將毒血吸清。
灑上藥粉的瞬間,兩個人都像從水里撈出來一樣。
葉蟬衣整個人一松,汗涔涔倒在他懷里。
“花花……”昏迷之前,她還伸手摸著他的臉,喃喃念著他的名字。
溫雅君子將人抱起,鋪好床鋪,讓她平躺得舒服一些。
他拉開門。
陸小鳳已回來,聽到聲音,他和楚留香都彈起來:“怎么樣了?”
“毒都清了。”花滿樓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嗓子暗啞如斯。他轉向三娘的方向,“勞煩三娘小心衣衣肩上的傷,幫她換一身清爽些的衣裳。”
三娘趕緊捧起腳邊的木盆:“好。”
她連忙跑進去,婆婆也跟了上去幫忙。
小飛也一抹眼淚,想要沖進去,只是被抱了起來,不讓進。
楚留香摸了摸他的頭:“仙女姐姐不會有事的,她可是仙女啊。等三娘出來,你就可以進去看她了。再等等?”
小飛拉住花滿樓的袖子:“神仙哥哥,真的嗎?”
“真的。”他朝小飛露出個笑容來。
陸小鳳上下打量著花滿樓,眼神在對方指甲滿手背的手上,以及胸前濕了一片的地方頓了兩眼。
“這里有我和老楚,你趕緊去洗洗,不然衣衣姑娘醒來,還以為我們怎么你了。”
瞧這狼狽得仿佛從荷塘撈出來的樣子。
花滿樓也不客氣。
他心里明白,只有自己健健康康的,才能有余力,也才可以更好照顧衣衣。
等他洗浴完,換一身干凈衣裳出來,就馬上前去葉蟬衣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