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雅君子臉色變得極差,他將人一把抱起,急急朝房間跑去:“四周已無異樣,三娘,你先去燒一盆熱水進來。楚兄,其他人的安全勞煩你兼顧一下。”
“你放心給衣衣姑娘解毒。”楚留香將其他人都召集到一處,保護起來。
小飛被二老拉住,三娘三哥廚房里外跑著,楚留香就站在廚房門口,眼觀四路,耳聽八方。
花滿樓將葉蟬衣抱進房間,放到床上,扶她趴在疊好的床鋪上。
他掏出匕首,燃起火燭。
點燃火燭時,火舌一直抖動,也不知是手抖,還是有風。
葉蟬衣感覺自己腦袋有些混沌。
她額上已經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唇色褪去,盡顯天上煙火炸裂過后一樣的蒼白。
火燭跳動,火舌舔舐刀鋒。
寒光在火光下閃耀著越發清冷的光,也映出君子那緊皺不敢松開的眉頭。
花滿樓握著匕首燙火的手很穩,但是指尖卻透著如同葉蟬衣唇上一樣的白。
——蒼白、慘白。
匕首燙熱了,他伸手拉住葉蟬衣的衣領,說了句:“失禮了。”
衣裳被除下,露出葉蟬衣半個圓潤肩膀,以及肩上流淌著黑色血液的傷口。
花滿樓握著匕首的關節越發蒼白,手背青筋似要突破表皮,直接沖出來。
“衣衣,咬住帕子。”他將懷中染了體溫和百花香的手帕遞過去。
葉蟬衣接過,道:“花花不用不忍心,我能忍住。你再不動手,毒就要蔓延了。”
要不是怕毒素擴散太快,她現在就要抽藥包,直到抽到麻藥為止!
她說能忍,那是為了安慰花滿樓,其實心里怕得一批!
暗地里,手都在顫抖。
可這樣的動靜,又怎么瞞得過溫雅君子?
他對著葉蟬衣后背坐著,伸出手將葉蟬衣的左手握住。
她的手實在很涼,像冰一樣,他的手卻很熱,熱出了掌心一層汗。
“如果實在疼,就抓緊我的手。”
葉蟬衣點頭,用氣音虛弱應了一句:“好。”
她用蹭破皮的手,將帕子放到嘴邊咬住。
花滿樓不敢再浪費時間,刀鋒貼住皮肉,往下……
噗。
鮮血順著肩膀往下滑。
葉蟬衣瞬間繃緊了身體,貝齒也忍不住緊咬百花香的手帕,只是手帕也抵不住牙齒咬合的力度,那純白的唇,生生咬出了一絲紅來。
她眉頭緊蹙,揚起脖頸,細密的汗珠從她額頭、頸側往下滑落。
“唔……”
葉蟬衣忍不住痛哼出聲。
花滿樓忍住心疼,將傷口劃開,俯身用唇貼住傷口。
溫熱濕潤的感覺從肩膀傳來,稍稍安撫了密密麻麻痛意帶來而叫囂要造反的神經末梢。
“噗……”毒血被吐到地上。
那片溫熱又貼上來。
葉蟬衣的手指忍不住松開來,繃直,生怕自己用力,將花滿樓的手給抓破。
花滿樓左手追上去,將那白皙的手攏住,收進自己掌心,再撐開五根手指,滑入指縫之間。
牢牢鎖住。
葉蟬衣手一縮,就要掙開,
溫雅君子卻一改溫和作風,緊追不舍,將她的手背壓在床榻上,死死壓住不放。
紅潤的手背,青筋爬滿,掌心的汗沾惹了一只素手。
“噗……”又是一口毒血吐出。
葉蟬衣已失去了掙扎的力度,死死扣住那紅潤的手背,指甲陷入青筋皮肉里。
她眉尖緊蹙,擰成一座深遠黛山。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如風中飄零的一朵花,搖搖晃晃。
痛。
似在反復被利器割破一般,唯有溫熱的氣息貼上來時,才能安撫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