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黃花落盡人空瘦還要凄涼!
花滿樓張口就要安慰,思緒一閃,謹慎問了句:“什么夢?”
他先看看他安慰不安慰得起。
“我夢見我鏟掉了天宗,毀掉了玩偶世界以后,讓天公子跪下給他殺死的人念超度的經文,念一句撞一下腦袋。”葉蟬衣跳下床,拿過外衣穿。
這樣……
花滿樓放心安慰:“夢里一切,說不定就是預兆,衣衣一定會有機會實現的。”
吱呀——
穿好衣裳的葉蟬衣把門打開,她今日換了一身淺黃寬袍,頗有魏晉之風,又兼具當朝特色。
“我也這樣覺得!”她元氣恢復,拉著花滿樓,指揮著他給自己梳了個看起來有些嫻靜文雅的發型。
妝容也相應換了個。
——為了彌補凄涼的內心,她決定今日的妝容裝扮要和花花搭一個情侶整套!
楚留香推門出來,見露臺上兩個淡黃長袍,發帶飄飄,斯文雋雅的人并肩立著,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定眼一看,才看清楚其中一人,是他們衣衣姑娘。
他就說,花兄怎會和其他女子這么親密。
三人打過招呼,聯手將陸小鳳拖起來,拽去大殿。
陸小鳳:“……”
他真是欠了這幾個人八輩子的情。
到了大殿,陸小鳳還在不停打哈欠。
葉蟬衣則是反手掏出一本黑皮薄書,就著大殿的燈火看了起來。
她今日妝容,映照得一張側臉特別柔和,再加上捧書靜讀的動作,更是多了幾分說不出的氣質。
這不像她。
陸小鳳暗暗想道。
“你哪里來的書?”渾身上下不止有八百個好奇心的他,打著哈欠也要湊過來看熱鬧。
葉蟬衣眼也不眨道:“在門口撿的,好像是個話本,橫豎現在還沒上菜,先看看。”
眼尾掃到“厲大剛”三個字的陸小鳳:“……”
差點兒信了她的邪。
果然變皮不變骨,她還是那個她。
花滿樓輕輕搖著扇子,配合演戲:“不知這話本講的是什么?”
陸小鳳湊熱鬧:“我也想知道。”
“好像是一個叫厲大剛的人,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偷偷摸摸潛進了他好友的后院,但前情提到,他朋友出了院門來著。不知他要作甚,感覺有點復雜,不過這故事短小精悍,情節跌宕起伏,我看完再給你看看。”說完,她就不理兩人,專心看了起來。
整得煞有其事的樣子。
背后。
一個胡子拉碴的大漢聞言,站了起來,對自己旁邊的人道:“我想起來落了一點兒東西,回去拿一下。”
半刻鐘,葉蟬衣才將書遞給花滿樓:“精彩,實在精彩。”
花滿樓接過,翻了起來。
他不用看,只需要用手摸過就能知道,比葉蟬衣看得還要快幾分,一盞茶時間就翻完了。
陸小鳳趴在旁邊跟著看,那變幻的表情,可以出一整套表情包。
楚留香斟茶時,瞥見他那微微張唇,好像想要說什么,但是又欲言又止的模樣,問道:“怎么了?”
陸小鳳手動闔起自己快要掉的下巴:“你……自己看吧。精彩,的確精彩。”
他只能說,厲害了,他們的衣衣姑娘。
花滿樓將書遞給楚留香。
楚留香看時,那胡子拉碴的大漢已拿著一本黑色的書跑了回來。
胡子大漢看完,一臉呆滯將書遞給搖著自己的好友。
好友看完,也呆滯了。
旁人好奇詳詢,他們開始傳書,且嘀嘀咕咕……
“你們說,這故事真的假的?”
“半真半假吧?”
“呸!放屁,肯定是真的,那勞什子厲剛,就是個偽君子。”說得萬分激動的,是那個胡子拉碴的大漢,“他從前是我們村子里寡婦家的孩子,小時候還想偷偷掀我家小妹裙子,被我攆著棍子追了兩個村子。他老娘過世后,他就不見了。”
沒想到再見面,對方就搖身一變,成了什么“見色不亂真君子”的六君子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