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宅子居然無事發生,沒有木偶降臨,也沒有別人闖進來搞事情。
天公子手下壞事干盡,不亞于他,居然也有這樣的好運氣?
不科學。
她揉了揉鼻子,嘀咕道:“好重的酒味。”
花滿樓的嗅覺還要更厲害一點:“是從房里傳出來的,此間主人已睡死。”
難怪對外面發生的一切都沒有反應。
要是能聽到外面的動靜,不說參與,但是躲一下總是會有的。
葉蟬衣放心了,不再狗狗祟祟,而是挺直腰板,光明正大把別人房門開了。
門一打開,一股更濃重的復雜味道,撲面而來。
她被熏得倒退兩步,背對房門,猛地吸了兩口外面污濁中仿佛帶著點清新的空氣。
“沒事吧?”花滿樓將自己的綿帕遞過去,“捂著鼻子,會好受一點。”
葉蟬衣接過來,捂在鼻子上。
——是君子身上自然沾染的百花香。
淡淡的香味從鼻腔到腦殼,的確舒爽不少。
她還深嗅了兩口。
嘿嘿,就挺好聞的。
“先打開門窗,散一下味道再關上恐嚇他!”花癡中也不忘“正事”的葉蟬衣,將最靠近自己的那扇窗戶打開。
要是不散散味道,就不知折磨的是他們,還是此間主人了。
花滿樓在一堆雜糅的味道里面,捕抓到一股清淡的雅香。
他在窗邊的柜子里,將盤香翻出來,放進柜子上的爐子里面點燃,捧著爐子繞房間走了兩圈。
很快,房間里面的酒氣就被淺淡的鵝梨帳中香驅走。
將味道驅走以后,葉蟬衣手一揮:“大家各就各位!”
“位”字剛落,三人已默契躲好不見。
葉蟬衣則抽走瓷瓶上面的柳枝,倒插進瓷瓶里面,蘸了一點水,對準歪躺在榻上的八字胡房主,點了點。
驅除晦氣。
“唔!”八字胡揮了揮手,語氣里面很是不耐煩。
葉蟬衣繼續點。
點兵點將,騎馬打仗……
“誒!!”八字胡轉了個身,背對她。
葉蟬衣就用柳枝鉆到他衣領里面,撓啊撓。
事實證明,癢癢的勁兒比大聲喊人起床要有效。
這一點,她在陸小鳳身上已證明了許多次。
八字胡被騷擾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騰地坐起來,怒道:“哪個王八羔子敢動老子?!”
對方開口一股濃濃的蜀地味道。
“大爺姓甚?”葉蟬還用柳枝點對方。
八字胡交叉著手,擋住臉:“老子姓王!有什么指教。”
他迷糊睜開眼,從手臂縫隙里面看葉蟬衣。
這娘們……有點眼熟。
姓王的八字胡?
“哦……”葉蟬衣順嘴道,“原來是王八先生,幸會幸會。”
八字胡氣得胡亂揮手,撈住那根柳枝。
他本想斥責對方的無禮和大膽,但是眼前的人,輪廓實在熟悉,卻一時想不起來:“你……你有些眼熟,但不是我們兩座山莊的人。”
“哦?”葉蟬衣松手,放棄了柳枝,她順著自己一側的發絲,笑道,“王八先生怎么知道,我沒有來這個山莊?或許我來了,只是你們沒看見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