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手一甩,趴在花滿樓胸口,嗚嗚哇哇哭起來。
花滿樓:“……”
衣衣是不是偷偷喝酒了?
她本是假哭,哭著哭著,還情真意切了。
“你……你不喜歡我……”
“此話從何講起?”溫雅君子將人重新扶好,擺回去躺著,蓋上被子。
葉蟬衣不干,一腳把被子踹到床尾,委屈巴拉伸出手抱著他的腰,埋在他胸膛不肯擡頭。
“你從來不給我親親抱抱舉高高,也不給我醬醬釀釀。”
花滿樓不知道后半句話是什么意思,但并不妨礙他理解。
俊秀君子耳根發紅。
他擡腳勾回被子,把葉蟬衣后背蓋上,拍了拍。
“是我錯了。”他溫聲輕言,紅著耳根在她額角上又親了一下,“這樣可好?”
葉蟬衣得寸進尺,揚著那張沒有絲毫淚痕的臉:“不夠,多親兩下。”
花滿樓:“……”
溫雅君子忍著羞赧,附身在她眉心、鼻尖、臉頰又親了幾下。
葉蟬衣這時其實也醒得差不多了。
她嘴角沒忍不住上翹的弧度,悄悄睜開眼睛,伸手勾住花滿樓的脖子,紅唇往上堵去。
“衣……唔。”
君子的聲音被吞沒,葉蟬衣堵著人不放。
“花花……這、才叫、親親。”
花滿樓撐在床板上的手,緊抓著床單,抓得指節都在泛白。
溫潤君子的手其實并不顯得溫潤,他手掌寬厚,用力的時候青筋鼓起,一路連到小臂上,沒入鼓脹的肌肉里,仿佛青銅鑄造,連腕骨突出那一小塊,都顯得特別有力量感。
葉蟬衣沒有看那落在床邊的手臂,她睜著眼看的是近在咫尺的眼。
泛紅的眼尾透著一點濕氣,看得她忍不住伸手去抹……
拇指覆蓋住脆弱的眼尾,四指蓋住一側耳朵,溫熱的尾指,劃過耳垂,落到耳廓與脖頸交接的肌膚上。
酥酥麻麻的感覺,從耳后擴散到全身。
抓著床單的手,猛然收緊。
花滿樓霍地伸手包住葉蟬衣后腦勺,一個挺起翻身,與她位置倒轉。
葉蟬衣驀然睜大雙眼。
她方才做了什么,讓他們家花花反應這么大。
說出來!
她下次還敢!
不解的葉蟬衣伸出手,卻被君子死死握住手腕,困在軟枕兩邊。
“別動。”溫潤君子的嗓音有些啞,“衣衣,我并非和尚,亦非太監。”
會動心,也會動……情。
他那帶著薄繭的手,從手腕滑落,指腹擦過掌心。
葉蟬衣癢得縮起掌心。
君子五指指尖以不可抗拒,卻又溫柔的動作,穿過指縫,將她雙手牢牢鎖住。
“花滿樓此生,從未心悅過任何人。”
“唯獨心悅衣衣一人,衣衣倘若不信……”
“花滿樓可以證明……”
窗外夏風拍窗。
明月潛隱。
葉蟬衣盯著微微晃動的床帳,迷蒙中想起了剛才的夢。
夢其實已經忘得差不多了,除了男神主動親吻自己的那一下之外,她就只記得對方栽花時候那認真專注的樣子。
他將衣袖挽起,露出那雙滿是精壯肌肉,卻并不顯得嚇人的雙臂。
修長的手指會耐心梳理著花樹底下的根部,再栽進坑里面。
花樹栽好時,已是日落黃昏。
天色微暗,不怕日光灼燒花葉。
他將之前被捆成一團而顯得有些畏畏縮縮的花枝,溫柔打開,按摩一般舒展著它的細枝。又把那些耷拉在枝上的葉子,用手指挑起來,生怕它長歪了似的。
缺水已久的花瓣,也有些蔫巴。
瞧著,可憐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