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毒花,陸小鳳和楚留香不由想到那些花下白骨,還有被毒花控制的那些不成人形的少年英杰。
嘶……
陸小鳳的想法還是比較善良的:“這李夫人,也被石觀音的毒花控制了?不對啊,石觀音已死,毒花更是早早就被毀了。”
她哪里會被毒花控制呢?
衣衣姑娘說過,這毒花其實很好解毒,連續幾個月不吃那毒藥即可。
石觀音都死了多久了。
中原大地,也就石觀音有毒花的種子,其他地方并無蹤跡。
按理說,不該再有毒花出現才是。
“既然是花,總會有種子。”楚留香倒是想到了一點兒更可怕的事情,“莫非這李夫人,曾經得到過花種,自己栽種了?”
那也不對,若是她有花種,不學石觀音控制別人,只像之前衣衣姑娘說的那樣,只是當作麻沸散一樣使用,又怎么會濃郁到令衣衣姑娘聞出來?
那就是說,對方肯定是中了花毒,還需要時常吃那些煉制出來的丹藥。
石觀音的毒花已毀,那對方肯定只能是早有許多解藥或者有花種自己栽種。
根據之前從石觀音弟子的口供來看,石觀音會特意縮減解藥的數量,以此看人痛哭流涕求自己施舍,滿足她那奇怪的心理。
那就不能是卷走了許多解藥,只能是偷走了花種。
倘若這花種真是從石觀音那里偷來,那對方必定是能深入接觸毒花的人……
“她是石觀音弟子?!”楚留香和陸小鳳同時低聲喊道。
葉蟬衣點頭:“我也這樣猜測。”
從別的地方得到花種的可能性,還是太低了。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兒,只需要丟出一點充分證據,他們就能自己推導那些不能直言的真實情況。
柳天問恍然:“難怪你突然不讓我說話。”
石觀音的事情,關乎這幾個孩子,她也有耳聞。
“如果柳無眉真是石觀音弟子,那她請我們去擁翠山莊,不會是想為師父報仇雪恨吧?”陸小鳳順著自己的小胡子,也是在順著自己的思路。
葉蟬衣搖頭:“不清楚,所以才要探一探,看看他們說的幾分真,幾分假再說。”
“衣衣姑娘有好計劃?”楚留香聽出了她的潛臺詞。
他自覺也是腦筋靈活的人,但像衣衣姑娘這般,一轉就是一個念頭,還是誰都想不到的那種奇怪念頭,他還是甘拜下風。
葉蟬衣嘿嘿一笑,朝他們招了招手,低聲嘀咕起來。
等花滿樓安排完事情回來,她再給他講一遍。
講完,他們就各自散去,準備明日啟程要用的東西。
明月出岫映夜幕。
夏風過路,帶走最后一絲如豆殘燈。
月上月落月隱白,日出東方,攀天而上。
太陽高高掛,像一枚巨大誘人的流質咸蛋黃。
葉蟬衣坐在寬大的馬車里面,手中也端了這樣一只咸蛋黃,就著白粥,看著窗外在枝葉閃逝之間,也依舊一動不動的日頭,啊嗚就是一大口。
小貓咪光明正大窩在她旁邊,兩只爪爪按住碟子,一心一意啃小魚干。
咔嚓咔嚓響個不停。
李玉函和柳無眉坐在車廂最里面,緊靠著柳天問。
葉蟬衣伸手夾了一根腌黃瓜,看向對面兩人:“吃啊,別客氣。我們的馬車很穩的,粥絕對不會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