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成親,也不能當面換給她看吶……
“你害羞什么啊?”葉蟬衣不是很明白,“又不是沒……唔?”
剩下的話,君子給她捂嘴里了。
“我在這里換。”花滿樓紅了耳根,轉過身去將外衣和袍子脫掉,換上圓領長袍。
葉蟬衣:“……”
這里面不還有一身褻衣褻褲,到底在害羞什么。
她還以為能看看肌肉什么的呢。
失落的葉蟬衣,給君子挑了一個白玉發冠。
換了一身裝扮以后,花滿樓身上的書卷氣就更濃了。
他們換了一身裝扮這會兒功夫,花家隨行的護衛和侍女,已經將午飯收拾好。
飯后,他們才繼續趕路。
黃昏至,馬車到。
馬車里的陸小鳳和楚留香以及貓貓已經不在,只剩下五人。
趕馬的馬夫將馬拉住,花家侍女邁著急切卻不慌亂的碎步向前,搬出車凳,伸手扶著看起來有些病弱的柳天問下車。
隨后,便是花滿樓和葉蟬衣。
作為輩分最低的李玉函和柳無眉,自然是最后。
守在門口的護衛,看著那三四駕隨行馬車,還有些愣神。
他們少莊主平日出門,有這么闊綽嗎?
“少莊主。”
李玉函壓住心里的無名火,手掌往身后一挪:“這是我爹的小姑姑和她的兒子兒媳,也就是我的小姑婆和……表舅舅以及表舅母。你帶人去后院,找個僻靜的院子給他們住。”
護衛領命而去。
柳無眉拉著他的袖子,扯了扯:“夫君還是跟著小姑婆他們去比較好,長輩上門,晚輩哪里有不陪著的道理。至于爹那邊,就由我去打聲招呼好了。”
潛臺詞就是:盯著他們,我先去給爹那邊的前輩上點眼藥水。
李玉函立刻明白了柳無眉的打算。
他自然應好。
葉蟬衣瞥了一眼柳無眉單獨離開的背影,什么都沒說。
主院。
李觀魚全身癱瘓,不能動彈,也不能說話,像個只能睜眼閉眼的活死人一樣,躺在臥榻上,吹著夏日涼風。
他的五位好友,坐在一邊與他細說往事,滿是感嘆。
柳無眉的腳步聲響起后,五人就閉了嘴。
“外面來了許多人。”說話的是一位枯瘦矮小的黑衣老人,他便是有著“雙劍無敵鎮關東”之稱的凌飛閣。
他與李觀魚有郎舅之親。只不過兩個人的妻子都去得早,留下他們兩個鰥夫。
“是。”柳無眉恭敬行禮,“來人是我們在路上遇著的,說是爹的小姑姑。”
凌飛閣蹙眉:“我從未聽你爹說過,他還有一個小姑姑。”
“是。”柳無眉知道這些前輩討厭磨嘰,她的語氣雖虛弱依舊,語速卻比平時快了一些,“只不過對方說了好些爹的往事,不似作偽,我和夫君便先將人請回山莊來了。”
凌飛閣眉頭擰得更深了,幾乎要變成一道溝壑:“糊涂。我們此次乃是為了設計伏擊那害了觀魚兄的人,又怎能隨便將不明底細的人請回來?你就不怕,對方是害觀魚兄那人派來打探消息的?”
想他觀魚兄一世英名,這兒子兒媳都是些什么人吶!
簡直離譜!
柳無眉滿臉無奈,語氣里透著為李觀魚著想的意思:“我和夫君也有這樣的思慮。只是哪怕萬一,倘若能夠讓爹見一見故人,想必他也是開心的。不過防備心不可失,無眉怕他們前來打探什么消息,還勞煩各位前輩多注意一些。我和夫君不才,只能靠各位前輩多擔待了。”
她說著,就要跪下去。
旁邊手持木劍的老人用木劍承在柳無眉膝蓋上,將她扶了起來。
此人乃有“玉劍”譽稱的蕭石。哪怕已經年過半百,頭發花白,也自有君子如玉的氣質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