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口道:“我們都是為了觀魚兄而來,不是為了你們夫妻而來,這虛禮就不必了。”
別整得他們欺負小輩一樣。
磕磣誰呢。
柳無眉垂頭應是,又關心了兩句李觀魚的情況之后,她就離開了。
李玉函這邊。
他將人帶到了擁翠山莊最偏僻的一個院子,保管離他爹的主院足夠遠。
院子倒是精致,景致布置瞧著舒服。
“小姑婆和表舅舅、表舅母就暫時住在這里,要是有什么需要的,盡管吩咐下人去辦。”
擁翠山莊的護衛和侍女都在,李玉函做樣子做得很足。
葉蟬衣輕輕揮著手中團扇:“我們需要什么,照顧我們的侍女都知道,留她們在這里布置打掃就好了。我們不如趁這個機會,先去看看我們那大表哥的情況。”
花滿樓笑道:“也好。”
柳天問也點頭:“這么多年沒見,也不知道我那大侄子怎么樣了。驀然相見,還有些緊張呢。”
李玉函:“……”
你們緊張個der!
柳無眉還在五位前輩那邊,他哪里敢讓人出去:“夜深了,明日再拜會吧。小姑婆遠途而來,也正好歇息歇息。”
葉蟬衣用團扇遮著嘴巴,笑了起來:“瞧你說的,這天都還沒黑透,怎么就夜深了呢。大侄子你真是會開玩笑。”
她給自己的人設是溫婉媳婦,說話時與平日大相徑庭,聽得李玉函汗毛豎起,總覺得違和。
花滿樓溫聲道:“大侄子的確幽默風趣了一些。我們從杭州府而來,一路猶如游山玩水,亦并不勞頓,哪里需要歇息。還是先去看看大表哥比較重要。”
李玉函:“……”
他覺得對方是在嘲笑他。
“你表舅舅、表舅母說得對。”柳天問一句話總結,“走吧,去瞧瞧我那大侄子要緊哩。”
李玉函:“……”
完全沒有插話的余地。
三人半拉半推著他,往主院走去。
中途路過花池,他都在思索著,自己要不要假裝掉進去,須得回去換身衣裳,拖延一下時間。
只是葉蟬衣比他更早預料到了會出現的意外,在對方想要一頭栽進去時,提前下腳將他拌到石階那邊。
他嘰里咕嚕就滾到了
不等他趁機裝暈,葉蟬衣就撲了上來,雙手在他胸口一拍。
“哎唷!大侄子,你沒事吧?要不要緊吶?”
李玉函“噗”一口氣吐出來,仿佛用嘴巴放了個屁一樣響。
說他昏迷了,跟說豬在爬樹沒任何區別。
他再度失去了一個離開的借口。
眼看主院近了,他捂著肚子準備裝鬧肚子,要上茅房。
此時。
柳無眉推門出來,和他們打了個照面:“夫君?”眼睛往后一掃,她松開扶著門扇的雙手,恭敬行禮,“小姑婆、表舅舅、表舅母。你們怎么來了?”
葉蟬衣嬌笑著用扇子拍了拍空氣,道:“我和夫君還沒見過大表哥長什么樣,這思親之心呀,急如火焚,實在等不及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眉宇間還浮出三分驚喜,三分期待,四分擔憂。
柳無眉:“……”
這話她沒法搭。
里面五人聽到動靜,揚聲喊道:“既然來了,不如進來坐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