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你了。”他伸出手,在葉蟬衣長發上順了順。
君子動作輕柔,并不想打擾她。
無奈葉蟬衣心中惦記著某些事情,在花滿樓袖管清雅的百花香氣,送到鼻子底下時,就迷迷糊糊醒來。
她直接伸出手,把人拉下來。
花滿樓被拉倒在鋪就好幾層的鴛鴦錦被上。
“我吵醒你了?”君子說話的聲音,比春風拂柳還要輕巧一些。
葉蟬衣搖頭,慢慢睜開眼睛,看額發還帶著潮濕水汽的花滿樓:“沒有,是我惦記你,聞到香味就醒了。”
君子皮膚白皙,沐浴之后,身上帶著一層薄紅,看起來就有點可口。
她不等對方羞窘,就先勾住對方脖子,親了一口。
同樣被熱騰騰水霧眷顧的嘴唇,十分柔軟,有點兒好親。
再來一口。
一口接一口,像是上癮一樣,連手都從衣擺下溜進去,捏上緊實腹肌。
“等……等一下。”花滿樓的呼吸急促起來,伸手將床帳撒落。
兩座三十六枝落地桑枝銅架落地燈,連同兩對龍鳳燭的耀耀火光,被半透明的紗帳,攔截在外面。
“會刺眼嗎?”溫雅君子偷空喘得一口氣,全落在她耳旁。
葉蟬衣真是愛死了他無處不妥帖的溫柔與尊重。
“嗯。”她懶懶應一聲,濡濕的吻,落在君子下巴上,“剛剛好,可以把你看得清清楚楚。”
這話一出口,花滿樓成了一只通紅的大蝦。
不過……
君子羞窘、溫柔,和他想不想繼續,并沒有潛在關系。
他封住葉蟬衣的唇,免得聽到太多羞臊他的話。
葉蟬衣嘴上沒得逞能,一雙手卻到處亂跑,煽風點火。
溫雅君子將她兩只手抓住,大拇指輕輕劃過勃勃跳動的脈搏。
薄繭有些刺人的感覺,從細膩皮膚、致命之處路過,讓葉蟬衣蜷縮的手指,微微抖了一下。
她仰著脖子,吐出一口干癢的氣息。
花花太蠱,有點兒要命。
紅色床帳底下,露出一只青筋鼓起的寬厚大手,緩緩穿過比他細小許多的兩只纖細手掌的指縫,帶著溫和、堅定、安撫的意味,緊緊扣住,輕輕按倒在床頭。
有兩件輕薄中衣,從床尾滑落腳踏。
無人理睬。
紅色床帳內,只隱隱見一赤條條肌肉扎實的后背,如青山穩重剛毅,山巒起伏,閃著粼粼水光。
燭火搖曳、通明,照亮外間裊裊冒起煙火的兩只香爐。
瑞金獸香爐內,一道清雅淺淡百花香,一道神秘幽冷藍蓮花香,兩道煙霧騰騰升起,慢慢纏繞,化作一道。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煙霧爬到滴漏上。
滴答!
水滴打中不知何時飄來的一瓣花瓣,將花瓣打得原地旋轉,不知東西。
滴答……
一滴又一滴的水珠落下,凝在花瓣上。
花瓣逐漸承載不起,沉到底下,只依稀可見一點紅,落在搖晃的波浪上。
紅燭漸漸燃盡,東方既白。
花滿樓按著習慣醒來,還沒睜眼就感覺到身上多出來的重量。
他唇角揚起一抹笑,想要起身的心,又窩了回去。
床帳內的味道,有些濃郁,有些渾濁,還混著有些熟悉的神秘幽冷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