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連衣還沒洗漱,她站在鏡子面前,接了一杯自來水,擠好牙膏,開始刷牙。
刷著刷著,蹙著眉想,莫不是玲瓏害羞了
昨晚。
她下意識用手去摸嘴唇,上面似乎還留著余香。手指輕顫,帶著她的心也跟著跳了起來,她收回眼神,搖搖頭,繼續洗漱。
洗漱完畢,賀連衣擦了把臉,轉身走到床頭換衣服。
她背對著門,輕輕退掉身上奶白絲絨睡裙,露出黑色的成套內衣內褲,繼而從床頭找了最簡單的白襯衫和淺藍牛仔褲換上。
等玲瓏回來后,還打算帶著她到人間去逛游樂園,小寶寶最喜歡那樣的地方。
她低頭,粉嫩指甲落在腰腹上,從下往上扣著衣扣,剛剛扣到胸口處,只見背后吹進來一陣風,她剛要轉頭,只覺自己被人從后面抱住了。
那人將頭抵在她的脊背,滾燙的臉頰透過襯衫傳遞溫度,令她不忍一顫。
怎怎么回事。
連衣雙手尷尬地懸在空中,一時不知道如何回應玉玲瓏這個擁抱。
大清早的,跑出去,直到現在回來,又一把抱著她,難道是想通了什么事
連衣唇角微勾,細想起昨天,她吃了她唇幾次。
對方表面不樂意,身體卻很誠實地向她反饋著一切。
大清早的,難道她還想來一回
連衣頓時臊得慌,臉都紅了一陣“咳,你回來了。”
玲瓏也不出聲,只在她背后點頭,蹭著她的脊梁骨,蹭得她心口當初一片片浪花,她心中說不出的快樂。
只說到“回來就回來,干嘛忽然抱著我。”
她抿著唇,欲笑非笑,又忍不住勾起唇“所以你想通了,以后要我和你合修。”
她咬著詞,磕磕盼盼說出這個詞,畢竟她不是合歡
宗的女子,說起騷話來一套一套,她矜持著,牙齒都發顫,從里邊躍出來笑意。
身后的人僵著,呼吸沉重地撲在后背,她似乎在思考,考慮了一會,粉嫩的手朝著她頸脖往上摸。
賀連衣心口赤辣辣地發燙,她知道玲瓏向來主動,可這青天白日地,哪里又能做這個事呢。
她抓著她的手,輕輕地說著“玲瓏,這樣不太好吧。”她轉過身,一看清來人的面容,揚起的笑意頓時變了臉,頓時臉色煞白。
怎么是你”
賀連衣對上那雙發紅的眼眶,也絲毫沒有心疼,一把將她推出三米遠“放肆,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流螢腰撞在桌角,悶哼了一聲,她仰頭看著她“師尊,你既需要合修,徒兒可以。”
她往前走兩步,賀連衣忙退兩步,躲瘟疫一般躲著她“鐘流螢,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為師出手。”
原本以為,這個小徒弟和她說道說道就算了,安慰兩句,她總會想通,繼而去喜歡別人,沒想到她已經這般執迷不悟了,竟還想和她雙修。
賀連衣知道事情不再簡單,她嚴肅地凝視著她“你若再敢跟著我,我便和你,斷絕師徒關系。”
鐘流螢深呵一聲,心口似被刀絞,為什么師尊對著玉玲瓏是那樣地溫柔,萬般柔情,對著她就如此嚴厲,滿眼冰霜。
她之前明明是為她動情的。
賀連衣轉身收拾行李,將包裹挎在肩上,就要奪門而出。
鐘流螢立即抓著她的手腕,撲騰一聲跪下。
她仰頭望著她,淚水又開始淌下,就像是源源不斷的自來水,哭訴著“師尊,你不要丟下我,你不是最喜歡弟子嗎你是喜歡我的呀,你就不能再為我心動一次。”
賀連衣甩開她的手,大腿又被她抱著,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辦。
她最是怕女子流淚,玲瓏就從不流淚,好辦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