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吟詩作賦的,舞劍的,甚至是唱家鄉小調的,俱都贏得了掌聲。
這段飯吃得不長不短,大約一個時辰便結束了。
等官員們一一
離開,云舒坐在那里醒了一會兒酒。
如今人越來越多,他倒是有些越來越孤單了。
郝事端來一碗醒酒湯,“殿下,喝了醒酒湯歇息一會兒吧”
云舒卻沒接碗,他像是思考了好一會兒,才慢慢起身道“我出去轉轉。”
郝事只以為云舒想要去溜達溜達消消食,于是將人扶起后,跟在身后。
只是走著走著,郝事就覺得不對了。
怎么就出了府呢
這大半夜的,要去哪
況且這個時間,家家戶戶都關了門,即便是酒樓食肆都已經關了門,能去哪啊
“殿下,咱們還是回去吧”
云舒卻一言不發,繼續往前走。
很快就到了一處宅子外。
大門并未關嚴實,云舒輕輕一推,門就開了。管家從屋里跑出來,熱情道“殿下您來啦。”
云舒點了點頭,隨后轉身對郝事說道“你先回去吧,我今晚留在這。”
郝事抬頭看了一眼“蕭府”二字,明白這是蕭將軍的宅子,但是他是殿下的貼身侍衛,哪能自己跑了。
云舒見他堅持在這,索性也就不管他了。
屋內的火墻已經燒了好一會兒,一進屋就能感受到陣陣暖意。
屋中取暖的鍋爐上,已經燒好了開水,暖烘烘的桌面上,放著幾樣點心以及一壺酒,都已經被桌子下的爐子烤得溫溫的。
云舒在桌邊坐下,讓管家他們都去休息不用管他。郝事也被云舒打發去了隔壁休息。
此刻已經到了亥時,云舒剛進屋不久,外面就下起了雪。身處暖室,隔著透明的玻璃窗,并不覺得寒冷。
云舒氣定神閑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隨后一邊喝著酒,一邊看著外面洋洋灑灑的雪。
沙漏中的沙一點一點堆積。也許是最近這段時日,起早貪黑有些勞累,一旦放松下來,困倦就席卷而來。
云舒到底是沒熬到午夜,他喝了幾杯之后,就趴在桌上睡著了。
暖烘烘的桌面,將他的臉烘得紅紅的。
子時剛過,屋內突然有一陣冷意襲來,隨后這陣冷意很快就消失了,隨后就是更加舒適暖和。
蕭謹行的睫毛上還掛著雪粒融化的水珠,他使勁搓了搓僵硬冰冷的手指,直到手掌暖和了,才敢用手指輕輕將云舒蹭散的幾根發絲挑開,露出睡著時過分乖巧的眉眼。
蕭謹行靜靜看了好一會兒,才收回目光輕笑了一聲。
他趕了幾日路回來,一進城就去了王府,沒想到這人居然在他的府里守歲。
桌上只有一壺酒,一只酒杯。
蕭謹行也沒另外再尋酒杯,而是徑直拎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他這邊窸窸窣窣的聲音,好似驚擾了云舒。只見云舒稍稍皺了一下眉,然后又蹭了蹭蓋在身上的披風毛領,隨后又舒服地繼續睡了過去。
這是一件黑色的披風,上面的毛領也是純黑的皮毛。
云舒本就白皙的容顏,在這團黑色中,更顯得精致嬌小。他此刻閉著眼睛,倒是沒有了他平日里的氣勢。
蕭謹行舉著酒杯的手一頓,隨后傾身過去。
隔了好一會兒,才重新坐回去。
只是重新坐回去的蕭謹行,對著已經空了酒杯,勾唇笑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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