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沒料到蕭謹行會突然幫自己作答,他側頭看去,只見蕭謹行正低頭看著自己,眼中盡是溫柔,看得他的心跳不禁漏了半拍。
白老爺子卻皺了眉,“這如何能不急成家立業,你既與殿下情投意合,完全可以先成家再立業。”
白家的舅舅也贊同道“父親說的有理,我們哪個不是先成家再立業的。況且殿下是因為還未娶你,才拒絕太子之位的,你這樣拖著,豈不是害了殿下”
蕭謹行替云舒拒絕了成親之事,這就導致本應屬于云舒的責備,全數落到了蕭謹行的頭上。
眾人并不知道云舒拒絕太子之位的深意,只覺得是蕭謹行耽誤了云舒繼位。
這是極不懂事的行為。
更別說兩人都愛慕對方,成親不是理所應當的事嗎
白老夫人也在場,她倒是心細,立即想到了另一方面。她臉色微變,然后對蕭謹行說道“謹行,你與外祖母來一下。”
云舒不知道說著說著,為何白老婦人要將人叫走。他有些擔憂地看向蕭謹行,蕭謹行只回了他一個沒事的眼神,就起身跟白老夫人去了內室。
蕭謹行一走,屋內頓時就安靜了許多,就連提出疑問的白玉晉也不敢胡亂說話了。
而到了內室的白老夫人,瞄了一眼外面,確定其他人聽不到,才小心問道
“謹行,你跟外祖母說實話,你是不是覺得以男子之身嫁予殿下委屈了,所以才不愿意成親的”
蕭謹行本就身形高大,此刻站在白老夫人身前低垂著頭,燈火在他的臉上形成陰影,讓本就有些老花的白老夫人看不真切
他的神情。
蕭謹行攏在衣袖內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了一下,輕輕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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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老夫人滿眼震驚,她沒料到居然是這個原因,但同時又有些懊惱。
他們早該想到的。
只是滿城傳遍了兩人情深義重,所以他們就以為謹行應當是愿意的。
白老夫人滿臉憐愛,嘆口氣道“外祖母明白了,既是你不愿,那此事就此作罷。殿下當不得太子,也跟咱們沒關系。”
“嗯。”
“好,外祖母會與你外祖說的。孩子你放心,咱們男子漢大丈夫,外面那些傳言不要緊的。不過你也不要對外人說是你不愿的,明白嗎”
若是外面知道是謹行不愿意嫁給夏王殿下,才導致殿下一直拒絕太子之位,那謾罵之聲將會將謹行淹沒。
白老夫人自然還是站在自己外孫這邊的。
其實蕭謹行哪里害怕過外面的那些傳言了,他甚至還覺得欣喜。
今日當云舒拉著他的胳膊,對李老太傅說“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時候,他真的在那一刻徹底失了言語。
他并不記得自己在那時都想了些什么,仿佛在那個時間里,除了眼前的那一個人,再也看不到也想不到其他。
但狂喜過后,他也明白過來,云舒只是將他當做一個臨時擋箭牌。但即便只是擋箭牌,他也甘之如飴。
只是他也沒料到李老太傅居然能將此事宣揚得人盡皆知,甚至還來了白府,所有人都在期待他們何時成親,但蕭謹行明白,云舒并沒有這樣的想法。
既然云舒不愿意,那這個惡人就讓他來做。
就像今日云舒企圖解釋,卻被龐農甚至是呂衡不理解時一樣,他不愿意云舒受那樣的詰責。
云舒看著白老夫人與蕭謹行從內室出來,兩人的臉上并沒有什么異樣。
而出來的白老夫人,相比之前,少了些親近,多了些客套。
眾人再也沒談嫁娶的問題,閑說幾句后,就要散場。
白老夫人原先要讓白聞紳送云舒回去,還是蕭謹行說他今日不住府里,正好與云舒一同回去,這才作罷。
回去的路上,云舒忍不住問蕭謹行“白老夫人與你說什么了怎么你們出來后,他們就不再提嫁娶之事了”
“沒什么,就是又問了我一遍是否不愿現在成親。這事說到底只是你我之間的事,他們見我執意如此,也就不再強求了。”
云舒狐疑,“真的嗎”
“自然千真萬確。”
云舒雖然覺得蕭謹行說的沒什么問題,但又直覺哪里不太對。只是他一時也想不明白,見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索性就放棄了。
“這事,還是要與你說聲抱歉,我實在是沒料到會發展成如今這副模樣。”
蕭謹行側頭看他,扯起唇角露出一個笑,“不用與我說抱歉,我愛慕你本就是事實,倒是如今滿城風雨卻又不好澄清,才是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