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想,他剛出水喘氣兒,狠狠拂去面上水痕,睜眼便瞧見一張清麗俊俏的臉,就蹲在正前方,與他對視著。
正是方才撞破他荒唐行徑,倉皇逃跑了的心上人。
臨柏去而復返這件事超出了趙予墨預期,后者想都沒想就擒住了臨柏的手臂。
濕漉漉的手瞬間打濕了臨柏的衣袖,將上頭繡著的團花牡丹浸出深色。
“我我不是”他著急地想要解釋,話卻都卡在喉間。
不是什么
不是想冒犯你
不是在肖想你
趙予墨說不出下一句。
事實明晃晃呈現在眼前,被當事人抓了個正著,他根本找不到為自己辯駁的話。
而就在他猶豫著竭力為自己找尋借口,挽回他們二人岌岌可危的關系時,趙予墨注意到,臨柏雖然眼神有些閃躲,眼睛卻干干凈凈的,沒有一絲害怕或是厭惡的情緒藏匿其中,有的頂多是一些羞怯和拘謹。
這叫趙予墨始料未及。
視線下挪,他又注意到了另一件事蹲在他面前的臨柏懷中正抱著一套青玄色的衣物,是他平日里常常穿的那件。
這是
趙予墨眼角余光瞥見了自己凌亂丟棄在地上,又被瀑布濺出的清水打濕大半的衣物。
福至心靈,熄滅的希望再度燃起火苗,趙予墨帶著些許不可置信,卻又充滿了期盼地望向臨柏,開口問說“你方才,是回去為我取衣物了”
抱著衣服的少年緩緩點頭。
侍女殷勤,今日特地為臨柏擇了一套鵝黃色的團花牡丹錦衣。掩襟白邊壓著金線,仿若秋日朝陽,明媚朝氣又溫柔沉靜。
發上的牡丹步搖墜著兩三串品相極佳的珍珠,錯落有致,因少年點頭的動作輕輕碰撞,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竟未因他的冒犯和褻瀆心生嫌惡,而是見他衣物盡濕,便幫他取來套新衣
沉寂的心跳死而復生,趙予墨深深地凝視著臨柏,動了動唇,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么。
只覺劫后余生,又不切實際。
恍惚間,趙予墨起身穿衣,跟著臨柏一塊兒回到寢居用膳。但不知怎么的,他仿佛感覺到身側的少年時不時用眼角余光偷窺著自己。
那目光中沒有惡意,反倒包含了一些求知欲和好奇心,叫趙予墨百思不得其解。
于是,在用完早膳之后,趙予墨將臨柏堵在書案前,壓著聲問。
“可是有什么想問”
少年側首瞥來一眼,頭上的珠墜撞得悅耳。
見心思被戳破,他眸中神色微動,流露出了難得的猶豫。
之后,他抿抿唇,鼓足了勇氣,走到書案前,提筆寫下一行問句。
尾隨而來的趙予墨定睛一看,心情霎時變得無比復雜。
只見臨柏寫道早間你在池中所為,可是在醫治那處的晨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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