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6號那天是周五。
一早,聞之宴去上班時,方慈還睡著。
昨晚一切太美好,此刻站在床邊,邊整理袖扣邊看她,他甚至有種新婚的錯覺。
大概是在茶館那番對話讓她打開了某種心結,她昨晚特別主動。
回程車上明明已經昏昏欲睡,到了舊別墅主臥,她卻揪住他的領帶,踮腳主動吻上來,把自己的一切往他掌心里送。
于是從主臥門口糾纏到淋浴間,再到床上。
火熱、碰撞。
這么一想,他26歲生日這天,零點和二十四點,一頭一尾,都是在那里面渡過。
大概沒有比這更完美的過法兒了。
聞之宴低眸無聲笑了下,單膝跪在床單上,手探進被窩,扣著她的腰將她拖過來。
這動靜兒方慈都沒醒。
直到吻落下,灰鴿絨毛般輕柔,她眼睛都沒睜開,下意識抬手撫摸他的頭發。
頸上有冰涼的觸感。
是他右手腕上的手鏈。
那點冰涼逐漸下滑,滑過真絲睡裙,停下。
兩指并著,骨節曲起,有微微的鼓動。
方慈輕哼了聲,往后蹭著躲。
躲不開。
輕哼也變得更低更綿長。
聞之宴抬起左腕看了眼表,時間不夠,但
他衣冠楚楚,握住她側腰讓她抬起來。
起床之后,方慈先是回了趟國貿酒店,跟團隊的人碰了下進展。
拋開聞之宴不說,這份臨時的兩個月出差畢竟是她的項目,她要以專業的水準和態度來面對團隊,為hs法律指導,拿下最佳的報價。
下午回到森和公館。
立刻被方念念拉去收拾東西。
譚醫生給方念念報了個康復班,班里成員都是心因性的失聲患者,每周一次聚在一起進行發聲練習。
為了讓家屬也參與其中,規定了每位患者至少攜帶兩位家屬。
方慈和楊姝美都一同跟了去。
場地是五環外一棟莊園型別墅。
練習形式有點類似歐美的戒酒互助小組,所有人圍在一起,在家屬的幫助下,邊比劃邊艱難發聲,講述自己的失聲經過。
那么多人,聚在一起,發出近似人類語言的聲音,那種場景,如果不是真實經歷過,恐怕很難想象。
耳膜被這些聲音鼓噪著,方慈仰頭看向夜空。
隔著花房玻璃,夜空只徒留一片朦朧的暗。
這處像是世界盡頭。
就是這個時候,她手機震了下。
「聞之宴明天收拾東西搬過來」
方慈幾乎沒有猶豫,回了個好。
在這兩個月的時限內,她想盡可能地與他相處。尤其在此刻,在這像是世界盡頭的地方,她那股不顧一切迎向他的心情,達到了頂峰。
周五這天下了班之后,
,
在生日宴頭一晚,跟幾個關系近的朋友喝喝酒。
他到的時候,展成亦已經先喝上了。
還有幾個叼著煙在打臺球。
看到他上樓來,展成亦就笑著轉頭跟調酒師說,“誒,現在可以給他調那杯「hankyanky」了。”
調酒師立刻意會,意味深長道,“哦,那位乖乖女學妹回來了”
“可不么,”展成亦打趣,“聞少砸了個兩億磅的并購項目,把那位方小姐弄回來了。”說著搖搖頭,“我要是為了感情這么亂搞公司的話,我老爸估計會氣瘋。”
聞之宴把大衣扔到衣架上,眼睛也沒抬,嗤了聲,“你是最循規蹈矩的,即使展伯父給你這個權利,你也不會這么亂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