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巧月第一反應是生氣竟敢忤逆我
這氣勁兒沒還完全形成,她瞥見他開車那幅樣子,火氣竟一下子沒了。
白衣黑褲,馬甲還真襯他。
冷白修長的手搭著方向盤,有種玉骨般的質感,襯衫袖子挽在肘處,露出肌肉勻稱的前臂。
這種反差感也是她迷他的一個重要原因,表面上看起來是謙謙如玉的君子,但
凡露出點皮膚,就有一股能悶頭跟人大戰二百回合的荷爾蒙氣息。
可惜。
到目前為止,還從未大戰二百回合過。
初識的那一天晚上,勉勉強強算吧。
車子駛回車庫,發動機引擎也停了,陳巧月還是坐在副駕駛不動彈。
李佑賢繞過車頭,過來打開副駕駛車門,手撐著門框,一言不發。
陳巧月心里在想,抱我下車啊。
那男人卻絲毫沒有這個意思。
他往后撤了幾步,攏手點了支煙。
就這樣僵持了好幾分鐘,煙也抽了半根,李佑賢才說,“不下車”
“我要在這車里過夜”
陳巧月咬著牙宣布。
說完,她悄悄去瞄他的臉色,見他還是巋然不動,就作勢脫了鞋,將座椅往后放倒,一幅真要在這副駕駛睡下的架勢。
身體剛往后倒,冷不丁車門探進來一道身影,李佑賢彎身進來一把將她抱起,另一手手指還勾著那雙可愛優雅的瑪麗珍鞋鞋帶扣。
陳巧月有點氣又有點得意地環抱住他的肩頸,還不忘哼一聲。
這是這一夜,他第二次將她抱到二樓主臥。
這一次,他直接將她放到了浴缸里。
“洗澡睡覺,明天送你去民政局。”
“”鬧了一晚上,也確實有些累了,陳巧月指揮道,“給我放水,我還要玫瑰花瓣。”
李佑賢碾滅了煙,放水試水溫,而后轉身出去,大概是找花瓣去了。
過了不大會兒,他真的提著一籃花瓣回來了。
看樣子是從前院花圃里采來的,先放洗手池里仔細洗干凈了,才準備放到她浴缸里。
結果,他一回身,就見陳巧月已經赤條條泡了進去。
茂密的長卷發松松挽了一個髻,頰邊也濕漉漉的,正眨巴著眼睛看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一走近,陳巧月立刻雙臂環胸,“不許看我。”
李佑賢本來沒有看的意思,花籃一抖,玫瑰花瓣飄揚揚落下,掩住了水面以下的胴體。
他重新試了試水溫。
浴缸是恒溫的,自帶氛圍感燈帶和按摩功能,應該能把大小姐伺候好。
他轉身離開。
沒走出兩步,就聽身后傳來一句,“狗男人。”
小聲,但清晰。
腳步停住,他轉回身來,默默對上她的眼睛。
靜了幾秒,李佑賢干脆回來了,半坐到不遠處的洗手臺上,點根煙,說,“你今晚上,用那雙眼睛罵了我好幾次了。”
“到底怎么了”
“你活該呀李佑賢。”
陳巧月說著,跪坐起來,給自己身上打泡沫。
李佑賢沒辦法不看她。
看了更覺難熬,抬手要扯領帶,才意識到領帶早已解了,于是解開了兩顆扣子。
還是覺得口干。
她偏頭看他一眼,說,“我也想抽一口。”
李佑賢起身走過去,站到浴缸旁,捏著煙蒂湊到她臉前。
他沒彎身,手臂也只隨意垂著,陳巧月就仰起臉湊過來,幾乎是追著煙蒂,含住,吸一口。
徐徐吐出煙霧時,眼神再往上幾寸,對上他的眼眸。
她心里想的是,這種死亡角度他也這么好看吶。
李佑賢再次確認自己不是正人君子。
他有了不該有的聯想。
他喉結滾了滾,一個巨明顯的吞咽動作,仰臉閉了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