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延笑了“我一個小職員能穿什么,別人穿什么我就穿什么唄。”
喻澤川卻出乎意料固執,一定要陸延把那天的情形說得詳詳細細,連鞋子是什么顏色都得說出來。起初陸延不懂為什么,還以為喻澤川仍然心存疑慮,直到很久以后才知道,對方是在可惜。
可惜那是他們的初見,他卻不記得分毫。
喻澤川不厭其煩地問,陸延不厭其煩地答,到最后連他自己都不記得問了多少遍,終于口干舌燥,昏昏沉沉睡去。
這一夜睡得格外踏實,那些臆想中的背叛與欺騙終于從夢境中散去,只有他們在電梯間的相遇。
喻澤川心中滿滿都是悔意,七年前,那個時候他還沒和蔣博云在一起。假如自己離開電梯的時候,回頭仔細看一看陸延,結局會不會變得不一樣
畢竟對方是那么符合他的心意,從內到外,從頭到腳,連一根頭發絲都是按照自己的喜好長的。他如果回頭,說不定就不會和蔣博云在一起了,也不會被騙,更不會坐牢。
但世界上哪兒有那么多如果呢
喻澤川早已不記得陸延說的那場相遇,只能在夢境中回憶過往,他到底哪一天穿的白襯衫,哪一天打的斜紋領帶,又是在哪一天走進電梯,被一個莽莽撞撞的小職員碰了肩膀。
他真應該回頭看看的。
而不是多年如一日的冷漠,連眼風都不掃,就那么徑直離開了電梯。
翌日清早,陸延是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的,他迷迷糊糊睜開雙眼,從枕頭底下撈出手機,心里還在納悶誰這么早給自己打電話,結果一看來電顯示,瞬間清醒了過來。
臥槽蔣博云
陸延觸電般從床上起身,立刻靜音掛斷電話,這個攪屎棍每次找自己除了打炮還是打炮,打電話過來肯定沒什么好事,讓喻澤川發現那還了得
陸延盤腿坐在床邊,正準備把人拉黑,身后陡然響起了一道低沉沙啞的聲音“誰打的電話”
“”
陸延慢半拍回頭,就見喻澤川不知何時醒了過來,對方從床上坐起身,淺灰色的空調被從肩頭滑落,線條流暢的身軀一覽無余,因為膚色蒼白,所以那些斑駁的吻痕格外明顯。
短短幾秒,陸延腦海中閃過了三個可以把喻澤川騙過去的理由,但他最后選擇扔掉手機,伸手把對方抱進了懷里“蔣博云打的。”
這句話一出,空氣中的溫度明顯降了下
來。
喻澤川倏地看向陸延,眼眸微微瞇起“你還和他有聯系”
迎著喻澤川危險的目光,陸延默默把臉埋入他的頸間,選擇把黑鍋全部推給蔣博云“沒有,是他老纏著我。”
聲音低低,聽起來像在裝可憐。
喻澤川語氣冰冷“為什么不拉黑”
拉黑了怎么騙u盤
陸延把這句話咽回去,故意嘆了口氣“我還在銀川集團上班,萬一得罪他丟了工作,連飯碗都沒了。”
聽起來苦衷真大。
“我爸媽去世得早,全靠親戚補貼長大,沒人管,沒人疼,也沒人愛,就像路邊的野草。”
越說越不像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