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爸爸也回頭看來,一邊忙一邊招呼著小傅啊,你嘗嘗這個排骨,漓漓說好吃哎。”
傅清聿啞聲道了聲好,目光卻緊鎖著她,熾烈滾燙。
賀明漓覺出了不對勁,問說“你怎么了”
“跟我出來下”他握著她的手腕。
賀明漓將盤子放在桌上,才同他出去。
孟爸爸回頭看了眼,這些小年輕人,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他繼續忙,可開明了,一點也沒準備要插手。
一直走出來很遠,到了外面的一處屋檐下,他方才停住腳步。松開手時,低眸一看,發現她的手腕都被他握紅。
男人的薄唇始終緊抿,他舉起她的手,將那處紅痕放在唇邊輕吻。
他真的很不對勁。
賀明漓只是皮膚嫩,太容易留下痕跡,她其實不覺得疼。她將手往回收,不想讓他這樣,問說“到底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嗎”
“賀明漓,幾年前,我跟池牧舟說的話,你是不是聽到了”
他神色鄭重地看著她。
賀明漓錯愕。她沒想到會被這么突然地戳破,一時間都不知該作什么反應,檀口微張,愣于原地。
不是,他怎么突然就、就
她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
傅清聿渾身都僵硬住。自胸膛而起的諸多情愫絞在一起劇烈翻涌著,幾乎要將他整個人掀翻。
那一刻,他從未覺得這世間如此荒唐過。
仿佛墜落至深淵,周遭一片暗色。無力掙扎爬出,此生萬劫不復。
那一刻,好像一切都明了了,他得到了許多答案。
是不是因為這些,這么多年她從來不敢朝他走近半步
那條線涇渭分明,卻是由他親手劃下嗎
他將她推到了一個不可能靠近的距離,而這么多年,卻又都在自己那邊渴望著她的來臨。
在幼時初次學習到“活該”這個詞時,他從不曾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將它演繹得這么淋漓盡致。
他將一切運籌帷幄,不曾叫任何事情脫離掌控。
唯獨在感情之事上,不知不覺中,已經輸了滿盤。
他自持的所有自信驕傲,在這一刻顯得如此可笑。
看見他的反應不對勁,賀明漓還以為他是在生自己偷聽的氣。她微低著頭,有些不安地捏了捏手指,“對不起嘛,我不是故意聽見的。就是剛好我去找你,門又沒關緊,我還沒進去就聽見了。”
聽見了那些,就更不該進去了,她只能悄無聲息地轉身離開。
她知道這種行為不好,但她那天確實挪不動腳步。聽見開頭后,本該離開,卻沒忍住又聽了幾
句。
她偷聽的時候就該道歉的不管他們說的人是不是自己。這也算是遲到了幾年的、為自己做的不好的事情道歉。
傅清聿注視著她,目光未曾移開半分。對于她所說的話,絲毫不為所動,很顯然,這并非他所在意的。
他一開口,才發現自己此刻的嗓音嘶啞得不像話,“對不起啊叫你聽見了這些。”
賀明漓靦腆地一抿唇,笑笑“沒有啦其實沒什么的,這種事情,喜不喜歡的本來就沒有什么對錯。”
喜歡她也好,不喜歡她也罷,哪里談得上對錯呢
他眸光極黯,像在強行壓抑著什么。
聲音自喉間深處發出的一樣深遠,“可我,沒有不喜歡你。”
賀明漓這才愣了下,“什么”
他抬手撫上她的臉,指尖顫抖得厲害,根本無法控制。目光眷戀地停留在她臉上,完全無法移動。
“我知道,喝醉酒后說的話你都不記得的。所以,我再跟你說一遍,好不好”
他嗓音雖低,卻實在是太溫柔了,溫柔得像是沒有脾氣。
她喃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