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子一頓忙碌,既要陪哭還要接話,同時還得掏手帕安慰,可給崽子忙壞了。
但只要一想到他們終于和奶奶團圓了,原劇情中大壞蛋的毒計就都白搭了,崽子一直懸起的小心臟總算能落下了。
賀瑞君想問的很多,但她更想先將兩個孩子接回家,尤其是想到兒子如今還被季長棟牽連,好不容易考上國家隊卻要被驅逐。
情緒稍微緩解,賀瑞君就先將集訓營的老師和總教練請了進來。
雖然任誰見過賀瑞君和父崽一人后,都會因三人相似的貴氣容貌,相信他們之間一定有著親近的血緣關系,但相信是一回事,落到白紙黑字上的實際證明又是另一回事。
最后總教練有些為難道“我會把這件事報告上去,但也需要你們那邊盡快進行戶口變更。”
賀瑞君立即應下,細聲細氣地對著兩人道了謝。
倒不是她刻意溫柔,折騰一上午情緒又大起大落了一番,以她現在的身體實在有些撐不住了,但罕見的明亮眸光中時刻袒露著內心極致的歡愉。
“寒深,趴趴,你們愿意和我回家住兩日嗎”
見父崽齊齊點頭,賀瑞君眼中溫柔的神光更盛,握著崽子的小白爪對著季寒深連連點頭,微啞憔悴的聲線掩不住激動“好好好,我們回家。”
落到“家”字時又不免帶上一絲哽咽,不過轉瞬便被她壓抑住了,賀瑞君不想將渴求近一十年才盼來的寶貴時光都浪費在悲傷的情緒中。
季寒深一手拎行李包,一手抱著崽子,崽則跟賀瑞君握著手,鄭海在賀瑞君另一邊虛扶著她,組成極具穩定性的組合,就準備這么離開了。
季寒深帶崽來京市后,為崽子置辦了不少東西,比如將床鋪打造成最溫暖舒適被窩的兩床厚被子,這時候一并打包帶走也有些麻煩,季寒深就只帶了兩人的換洗衣物,和崽子的必備用品。
而崽雖然一直跟著忙前忙后,但自己的真愛也沒落下,臨出門前看著墻邊的大箱子眼珠子滴溜溜轉,片刻后咻的將頭扭向魏麗“姨姨給寶的糖糖特別好吃,寶特別喜歡,寶闊以送給奶奶和小舅爺吃嗎”
魏麗現在還感覺腳踩在棉花上,滿腦子都是“我隨手幫忙的孩子是傅家親生子傻憨憨的外甥女還是跟他從小一起長大的養兄妹傅家啊那可是傅家”一連串的字句,像走馬燈似的在腦中轉圈。
突然被崽子問了這么一嗓子,魏麗受寵若驚,她都不好意思提那點微末好處,竟然被崽子點出來感謝
魏麗立即激動回道“當然可以,姨姨送你的就是你的了,給誰吃都可以,吃完了姨姨再送,你們喜歡就太好了”
崽晃了晃和奶奶握在一起的小白爪,眨巴眨巴大眼睛用他最乖軟的一面甜甜說道“奶奶這個糖可好吃了,寶想讓奶奶嘗嘗”話音微頓,又轉向鄭海擠咕擠咕眼睛“還有小舅爺爺”
賀瑞君和鄭海哪里經歷過崽子的迷魂湯,瞬間便被小幼崽的可愛光
波俘獲了,自然是一疊聲的“好好好”“嘗嘗嘗”“趴趴真是奶奶和小舅爺的小乖乖”
魏麗作為糖廠老板,主動拿過箱子給兩人挑了其中銷量最高的熱門口味,她知道季寒深不吃糖,直接略過他遞給崽子。
崽卻擺了擺小白爪奶聲奶氣地說道“寶今天去修牙齒啦,醫生姨姨說寶今天明天后天都不能吃糖,寶要等牙齒長好了再吃。”
一邊說還一邊認真掰著白白軟軟的小指頭數著日子,奶呼呼的乖巧小模樣別提多可愛了,看得賀瑞君又有些想哭了,實在是美好得有些不真實,她從沒想過自己會有這么幸福的一天。
崽子都點到這里了,裝著棒棒糖的箱子自然不能被遺漏,鄭海想去拿,被魏麗笑著搶了先“這東西飄輕我拿就好,鄭秘書還是扶著些小深媽媽。”
鄭海的確是擔心自家表姐這紙片一樣的身體,雖說找到兒子精神頭明顯不一樣了,但這些年底子都被耗空了,真怕她一個大喜過望就開心到暈過去。
至于吃著乖崽愛糖的賀瑞君,聽著“小深媽媽”四個字又開始眼泛淚花,十八年前死里逃生,到今天她總算成為她孩子的媽媽了
那邊推讓的推讓,感動的感動,這邊崽偷摸用余光瞥了一直沒出聲的親爹一眼,心里正想著窩可太聰明啦,這樣爸爸就沒法拒絕帶糖了,一想到爸爸在公交上的反常模樣,孝順乖崽為達目的只能繞個小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