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曜曾經往返過半個地球的航班。
當場起飛,沒有遇到惡劣天氣的情況下,至少都要九個半小時。
現在是晚上九點,距離第二天下午兩點的決賽只剩十五個小時。
再加上往返機場的時間。
祁望星還要帶著昏迷的病人一起來。
余曜怎么想怎么覺得不靠譜。
但祁望星在電話里信誓旦旦,話里話外又滿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焦急味道,少年就順口答應下來,放下電話,去敲了教練們的房門。
祁望星電話里沒有明說。
但普通的項目,以祁家的財力,幾張門票當然唾手可得。
難就難在u型池比賽不對外開放,想帶人進去,非得走賽事主辦方和奧委會的路子不可。
余曜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說清,原以為還要跟教練們好一通商量,沒想到趙正飛和簡書杰對視一眼,就很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少年眨了眨眼,有些訝異。
不過想想冰巖俱樂部在自己之前就是華國單板隊的常年贊助商,教練們應該都跟祁望霄打過照面,就也沒多想。
余曜謝過教練們后轉身回去睡覺。
一樓房間里,趙正飛也在跟熟識的雪聯官員打電話溝通臨時加人的事。
“對對對,就是有個余曜的粉絲,對,他現在已經是植物人的狀態他的家人希望能夠近距離地觀看比賽希望能通融一下”
趙正飛張口就來,三言兩語就把祁家人塑造成了余曜的鐵桿粉絲。
簡書杰聽得搖頭又想笑。
等趙正飛掛掉電話,就打趣道,“這要是讓祁家人聽見了,可不跟你沒完”
趙正飛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要不然怎么辦,總要有個由頭,能說服得了那幫人。”
“要是真能把昏迷的人給氣活了,那才是件大好事。”
簡書杰想想還真是這樣。
他感慨不已,“祁家那個公子哥兒,前年咱們隊里跟俱樂部談合作的時候我還見過真人呢,說話辦事那叫一個敞亮,會議桌上首端正坐著,都能叫人如沐春風。就是運道也太差勁了,跟我們小余抽簽的黑手都有得一拼。”
“天妒英才唄。”
趙正飛也跟著嘆了口氣。
他久經世故,飛來橫禍見得多了,但放到像祁家這位八角俱全,從出身到本人都挑不出半點毛病的青年俊彥身上,還是覺得可惜。
“如果說我這輩子見過的人里,最能用驚才絕艷來形容的,一個是咱們小余,天賦驚人,橫掃賽場,另一個就是這個祁家老二,芝蘭玉樹,自成風骨。”
簡書杰還是頭一回見老搭檔這么能拽文的。
不過想想記憶里那個外表溫潤如玉的青年人,在會議上胸有溝壑,談吐優雅的從容模樣,就也覺得這幾個古色古香的字眼用得真是好。
古時的翩翩貴公子如果
換算到現世,可不就該是祁家老二這樣的。
不過可能是閑話說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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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書杰突然又想起一樁舊事。
“說起來祁望霄跟咱們小余緣分不淺,不光是他的冰巖俱樂部簽了小余當代言人。我還記得前年,他來找咱們談贊助的時候怎么說來著,只要是掛名在隊里,年不滿十八,家里條件差的隊員,訓練花銷都可以走冰巖的公賬走。
“咱們隊符合這個條件的,就小余一個,他現在用的雪板設備,可不就是打那筆資金來的,定制師傅也是冰巖那邊介紹的,要不然光靠滑雪協會每年撥得那三瓜兩棗,咱們可買不起這么貴的好東西”
教練們的絮絮叨叨傳不到樓上。
房間里,余曜把重新打過蠟的雪板掛到墻上,就退后一步,靜靜欣賞。
一排五張板,全能,平花,公園,刻滑,野雪,五種風格樣樣齊全。
每一張都很符合少年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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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78察覺到了自家宿主的心意。
余曜伸手慢慢拂過最末野雪板燕尾形狀的板尾,眸中星光熠熠,“我滑過很多張雪板,真算起來,隊里定制的這五張最得心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