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遠一改平日里“冷酷無情”的形象,一直保持著謙和的笑容和眾人交談敬酒。
他太游刃有余,以至于溫硯只需要站在一旁點頭微笑。
“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健談了”在沒人過來的間隙,溫硯不禁小聲問著。
“現學現用。”
比溫硯還覺得驚訝的是韓維。
他見慣了季知遠臭臉的樣子,實在的很難相信眼前這個笑得和朵太陽花一樣的家伙是季知遠。
蘇斂默默走過來,將他驚訝的下巴合上,悠悠道“別驚訝,要是你和溫老師訂婚,你也這樣。”
他這么一分析,韓維一下就悟了,的確,要是自己娶到溫硯這樣的仙品,他也笑,笑得和哈巴狗似的都不過分“有道理。”
婚宴快要進行到后半場的時候,溫硯望著廳前第一張圓桌上給賀詞準備的座位。
依舊是空著的。
他失神的盯著看了許久,轉眸的一瞬,忽而瞥見不遠處一身藍色西裝的何廷景。
男人舉著高腳杯,搖晃著,正用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季知遠,yu望寫在眼底。
溫硯神色淡淡,微微抬頭偏眸望向身旁的季知遠。
他的側臉很是優越,清晰流暢的輪廓,精致的鼻梁線條,還有微微上翹的眼尾,無處不讓人覺得賞心悅目,也難怪何廷景念念不忘。
季知遠注意到溫硯在看他,便微微低下頭,貼近他“怎么了是不是站累了”
“不是。”溫硯回答,故意一頓,“三點鐘方向,何廷景在看你。”
聞聲,季知遠便往溫硯所指的方向瞟了一眼。
何廷景很敏銳的捕捉到了,以為是自己成功引起了季知遠的注意
,難掩雀躍。
下一秒。
溫硯左手間的指縫忽地被撐開,季知遠修長勻稱的手指毫不費力的滑進他的指縫間,慢慢入侵,直至二人的掌心完全契合。
是十指緊扣的手勢,季知遠溫熱干燥的掌心皮膚烙在他的手心上,他險些緩不過來。
“這樣,他應該就不會看了吧。”季知遠張唇,嗓音喑啞,貼著溫硯的耳畔。
他張唇的同時,熱氣隨即噴灑在溫硯的耳根上。
熱氣將他的耳根染紅,紅的像是八月份里熟透的番茄。
溫硯不敢和他對視,也不敢松動手指,將心中翻涌起的驚濤死死壓下“應應該吧。”
的確,在季知遠握上溫硯的那一瞬,何廷景雀躍的眼神便不見了,接而變得失魂落魄,倉皇轉身離開。
雖然何廷景已經轉身離開了,可季知遠卻久久沒有松開溫硯的意思。
直至季游城和楊緣走過來,他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松開了溫硯。
“季叔叔,楊姨。”溫硯勾唇,梨渦淺現。
“太不好意思了,小硯,我們前兩天在海島上,一直沒有船回來,所以耽擱到了昨天才到家。”楊緣誠懇的表示著歉意,拉著溫硯的手。
季游城扶了扶鼻上的框型眼鏡,搖著腦袋“別提了,急得我們差點就想問老韓借飛機了,可你楊姨又怕,怕掉海里。”
他口中的老韓,就是韓維的老爹韓秋白,平生一大愛好就是買私人飛機。
“你不怕啊你還說你高血壓”楊緣不服氣。
季知遠忍著沒笑,在一旁拉架“好了好了這么多人呢,回去再討論誰怕。”
“誰和他吵,我最煩他了。”楊緣挖了季游城一眼,隨即換上溫柔慈愛的眼神望向溫硯,“小硯,最近身體好一些嗎”
“”季知遠懷疑自己是不是有隱身的功能,不然為什么自己的親媽好像完全看不見他。
“好些了,楊姨您費心了。”溫硯回答。
“還叫楊姨啊,今天你們可是訂婚嘍。”楊緣特別喜愛溫硯,不止一次感嘆著為什么溫硯不是自己的親兒子,在國外聽到自己兒子居然拐到溫硯這個消息的時候,她不可置信的確認了好幾遍,一想到溫硯真成自己的半個兒子了,她開心的一晚上沒睡著覺。
溫硯抿著唇,有點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