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刀墜落在大理石地板上,發出尖銳的聲響。
震的剛剛睡醒的溫硯一激靈,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
緩過勁來的季知遠,默默彎下身去,將剛剛遭受一場無妄之災的刮刀撿起。
“今天就回去了你和”
“新年家里有很多聚會,他們讓我要回去的意思。”雖然季知遠沒把話說完,但他已然聽懂男人想問些什么。
“也是,要過年了嘛。”季知遠垂眸,顯然有些心不在焉,拿著臟掉的刮刀又要抹上吐司。
對面的溫硯瞪大了眼,急忙制止“季大哥刀臟的”
季知遠頓住手上的動作,抽走的靈魂像是在這一刻才徹底附著進,慌亂的起身去廚房“大清早的,糊涂了我。”
他拿出一只新的刮刀,回到餐桌。
溫硯啃著手里的牛奶吐司,吐司柔軟,藍莓醬不像市面上買的,味道酸甜可口,混著一點果肉的纖維,口感很豐富“這個醬好吃。”
“這樣,那我去買點草莓再做點草莓醬。”季知遠說完才想起,溫硯要搬走了。
已經不能和他一起在這吃早餐了。
“這也是你自己做的嗎”溫硯看著手邊的果醬罐,的確沒有貼什么商標o。
“嗯,不難很簡單的。”
溫硯面上點著頭,不禁腹誹到底有什么事情是能讓季教授犯難的。
“等會,吃完飯,我送你回去嗎”季知遠端起桌上的牛奶抿了一口。
啃完最后一口吐司的溫硯垂著眼,不禁有些失落。
怎么好像他很著急的要把自己送回去
是自己打擾太久了嘛。
他越想越覺得嘴里的果醬都變得有些酸澀“好,麻煩季大哥了。”
“沒事。”
吃完飯后,溫硯便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去,但他忽的發現,自己好像沒什么要收拾的。
他在別墅里的日常用品都是季知遠準備的,甚至自己現在剛剛換上的毛衣,也是季知遠的,好像他只需要出門的時候把云胡抱走就行。
來這住了快一個多星期,云胡也已經漸漸習慣了這個環境,正窩在自己的小窩里舔爪子,忽地一下就被溫硯騰空抱起。
“喵”云胡睜著那雙圓乎乎的眼睛盯著溫硯,像是在譴責他。
溫硯揪著它腦袋上的毛,看著地上云胡的小窩還有放在架上的貓糧和玩具,思索一番后開口“季大哥,云胡的窩就擺在這可以嗎之后就不用再買再布置了。”
“當然可以。”季知遠一邊從樓梯上疾步而下,一邊理著自己的夾克領口。
是一件淺灰綠的不對稱夾克,內搭著條紋襯衫,配著一件直筒褲。
領口折的整齊,衣服上也沒有一點褶皺。
一早上都處于崩潰邊緣季知遠才算是將心里防線給重新搭建起來。
溫硯說要把窩留著,
溫硯說還有以后
“那我們走吧。”他強忍著心中的雀躍,
面色如常。
“好。”溫硯抱著云胡走向玄關處。
車子一路開的平穩,溫硯坐在副駕上,云胡窩在他的膝上打呼嚕。
馬上就是新年,市區大街旁的綠化帶纏上了金色彩燈,樹上也掛上了小燈籠和燈條,等到夜里,整座城市璀璨如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