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什么樣的人物才最符合內閣的要求呢
答案是,擅長人際交往,長袖善舞,辭藻華麗,聲名遠播的翰林學士。
朱元璋雖然年紀已經上來了,但腦子卻不糊涂。
這位一手開創了大明基業,廢除了宰相制度就是為了把權力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中的皇帝,在聽到這樣的要求之后,怒目圓睜,一開口便帶著龍吟虎嘯般的氣勢。
“這種人怎么處理得好政事呢”
國家需要的是什么樣的人才是吟風賞月的人嗎
是能干好實事,處理好庶務的人啊。
“這孩子啊,他就不去想想北宋故事嗎”
朱棣也跟著蹙眉,可是從繼承序列來看同樣身處尷尬位置的他,換位思考了一下,卻又多了幾分感同身受的理解。
一個沒受過正統儲君教育,按照天幕所說,早年恐怕甚至連王府門都沒怎么出去過的藩王。就算
他的老師能給他講解詩書禮樂,
難道能給他細細分析文臣內部的那些彎彎繞繞嗎
于是他嘆著口氣,
轉過身去,一半是嘗試著安撫親爹激動的情緒,另一半則是認命地給自己的后世兒孫辯解幾句。
“瞧他之前的話語,心里確實是個想要把國家治理好的。不過是不曾料到這般的后果罷。”
而這些翰林學士想要證明自己能夠調和內外的能力,就會進一步去發展自己的聲望,形成自己的派系。
這也就構成了明朝末期政治最頭痛的頑疾黨爭。
朱祁鈺成功怔住在了原地,神情恍惚地望向在座眾臣的反應他此時多想來個人告訴他,天幕所說的不過是他的幻聽。
可是目光所及之處,都是一張張不算好看的臉色。本來對于他試圖加強內閣權力都默然不語的于謙,此刻正色起來,一副已然要勸諫的模樣。
于是朱祁鈺打碎了自己脆弱的幻想,掙扎地接受了這一殘酷的現實,并為了他們君臣之間微妙的默契苦笑了一聲。
上一個黨爭出名的案例叫做宋朝。
朱瞻基想到了那開頭后世人為他這兒子的廟號的辯護,那反反復復提及的南明朝廷,懷疑自己早晚會被這天幕打擊到昏眩過去。
他們大明該不會最后落得個兩宋下場吧
南明瀉藥,甚至沒那么能耐。
當然,話題有點扯遠了。
在景泰的手上,內閣的地位雖然有所提高,但到底還沒走到日后權勢膨脹的地步,選拔的標準也是極力精英化。
如果強行要他為后面明末黨爭相互傾軋買單,那么多少是有點不負責任。
我們還是回到商輅個人上來,前面的話題主要解答了一個問題商輅在景泰手上好像本職是一直沒怎么升職的,為什么還會說他升遷速度很快,很受景泰器重呢
答曰因為他蹭了內閣整體升職的車,不需要額外再升職了。
商輅在內閣閣臣的位置上,勤勤懇懇兢兢業業地干了接近八年。盡管奏牘堆積如山,依舊日夜操勞沒有遺漏。
光是景泰三年,他就上過減省官員疏邊務疏招撫留遺疏,對當時社會上出現的一些政治問題進行過梳理和建議,都得到了朱祁鈺的認可。
此外,他還多次推選賢臣能才,主持科舉考試,比如之前明史里面提到過的,林聰、王翱等人就是他推薦上來的。
因為他連中三元的名聲過于響亮,朱祁鈺甚至還把他派去修書。
那本后來被堡宗毀版的寰宇通志就是由他擔任的總裁官,如果不是王文按住了他升遷的腳步,他差點就能憑借這本書晉升兵部尚書。
景泰君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