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之后,方景澄一改剛剛死乞白賴的樣子,他小心地撫摸那些蜈蚣似地在她背部縱橫的紅色長痕,一語不發。
為了方便上藥,夏茯搬了一把椅子放在浴室鏡前,背對著鏡子上藥。現在方景澄進來了,就換成她坐在他的大腿上的姿勢。細碎的銀發遮去了青年臉上的表情,讓夏茯伸出。
“很難看么那頭豬還沒來得做什么,這是我爸用鞭子打的。”
“沒,只是有點吃驚。我們那邊兒子做錯事,皮粗肉厚的怎么打都無所謂,但你是個女孩,我想不明白為什么他們能做出這種事。”
事情比他想象的嚴重多了。她的傷看起來比包志偉那次還要狠,但包志偉是個無藥可救的人渣,這次下手的卻是本應珍愛女兒的父親。
方景澄用手臂摟住夏茯的小腹,將漂亮的臉蛋埋進她的頸窩,用嘴唇廝摩她濕潤的后頸,以親密的舉動證明兩人間不存在這樣的隔閡,他依舊為她折服,可垂頭喪氣的姿態卻比她更像那個挨打的孩子。
“你一直都很好我覺得難過了。”
夏天的夜晚,青年健康的身體就好像在隨時散發著熱氣。夏茯抿了抿嘴唇,她用手撐住青年健壯的大腿,感受他皮膚內側的跳動,換了個坐姿,不贊同道
“我感覺也不是很難過。”
方景澄不動聲色地往后面躲了躲,語氣有些窘迫
“畢竟你在我懷里,這樣貼著,會有點青少年的正常反應。”
還不是因為他脫得太多了。
夏茯忍不住在心里誹謗了一句。
“我知道,我也會有。”
她抿住嘴唇,握住他蓋住小腹的手掌,慢慢勾過肚臍、拂過肋骨,再向上去觸碰她的心跳以及欲望結出的紅果。
不需要他那么難過。
他突然闖進那件牢籠,說“你才不是笑話”,那句安慰已經足夠了。她不要太多的同情,不要一具讓人心疼的身體,她想要的是健康
的、美麗的、像他一樣的身體。
她要的是她是她,一直牽動他的心。她喜歡看青年手臂上那條漆黑的骨蛇悠然劃開水波的樣子,讓她的心也跟著加速。
夏茯一點一點地貼緊了他。
因為身上有傷口,不能鬧得太過分。但她也從方景澄頎長的手指以及柔軟的嘴唇中獲得了滿足。
而方景澄心中殘存的那點不安,就像絲緞上的小小皺起,被她溫熱、濕潤的手掌重新撫平。
他得以用更加平靜的心態處理糾纏她的男人。
朋友已經將陳鑫鴻的生平發到了他的郵箱,這人早些年手腳就不太干凈,因為售賣偽劣輪胎害人出了事故進過監獄,在里面不僅不思悔改,還勾結一個經濟犯罪的高人,出來搞起了詐騙,夏茯在4s店里看到的高級電腦,就是他用來建設網站的工具。
為此,陳鑫鴻培養了一批口才好的年輕員工,專門去臺球店、大排檔、酒吧宣傳一些賺錢的網絡兼職,而夏常青就是其中一個以為自己交上大運的傻瓜。本來只是騙錢完事,這人卻在看到夏茯照片后起了色心,從追回欠款到安排工作,純屬放長線釣大魚的設計。
大家都是經濟圈的資深從業者,s市監獄里多得是陳鑫鴻見不到的大師,對比下,男人拙劣的手法根本不值一提。只要短短幾天,方景澄就能把他送回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