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燈安靜地聽著宋北硯說話,好像真的像一副兄友弟恭的和諧景象。
宋北硯撩開床上的軟帳,玫瑰沒了束縛,沿著順滑的床單滑落在地毯上。在成堆的玫瑰花瓣里,云燈看到璀璨明亮的珠寶。
“哥哥能來給我過生日很開心,所以這些東西都送給哥哥。”
他俯下身子,隨意地拿了幾條,抬起來云燈的手腕,亂七八糟地纏了幾圈。然而戴在脖子上的東西,在云燈手手腕上纏了幾圈還是松松垮垮余下很多位置。
云燈的手指戴滿了戒指,珠光寶氣的寶石,冰涼的金屬,緊緊貼著那點肌膚。
“我不用這些。”
“這些東西我都用不到的。”云燈恍惚一種自己是被裝點的圣誕樹,手上找不出空出來的位置。
每一件單獨拿出去都能成為一場拍賣會的寶物,近乎泛濫一樣的在他身上。
其實留下這些并沒有什么不好。
又酸又澀的情緒浮上來,在還什么都不知道的時候,裝腔作勢基本上成為了鐫刻在骨子里的本能。只要、只要有很多很多的關注,他就能夠按照人們所期望的那樣一直扮演下去。
宋北硯本以為這些東西,能夠緩解一下云燈這些天的煩悶,一轉身只看到了濕紅的眼。
“哭”
很小會需要他親自來辨別他人情緒的時候,宋北硯嘖了聲,更多的時候,是別人揣摩著他的心思來迎合。對于察言觀色這種本領,差勁到了極點。
他并不知道云燈此刻是什么心情。
“少了其實還有。”
還有一本房產證,還有車鑰匙。
之前一直送不出去,宋北硯在來之前就想好了理由,如果被拒絕的話,就拿生日當做借口稍微威逼利誘一下。
他捧著一本紅色的房產證,和車鑰匙,放在云燈的手心。踟躕著看著云燈“我什么都想給你,但是現在我擁有的也不多。”
“厭惡的話,就大大方方說出來。”
云燈看著他“我不能像你那樣毫不在意。”
眼簾顫了顫,他把手上的東西退還給宋北硯,分明是笑著的眼睛,仿佛藏匿著言說不盡的酸悵。
“也沒有很討厭他。我只是想要守護自己的東西。”
包括父母的在意,包括很多瑣碎的愛。
“只是那些寶物有了主人,我曾經短暫地保存了一段時間,就把它當成了屬于我的東西,現在它們的主人回來了。”
對于云燈家里的情況,宋北硯不是很清楚,安慰人的法子他不會。
只好順著他的話“想要的話掠奪回來就好了。”
未來有可能是殺死他的兇手就在眼前,笨拙地說著一些天真的話。云燈抬起眼,慢慢地說“如果以后,你不再喜歡我了,不可以喜歡謝棲。”
“不會有如果。”
“我會一直對你忠誠,毫無保留。”
窗外的雨急促地下著,云燈的眼睛里映著燭光,“只有我會愛你了。”
“小硯,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