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年少有名的藝術天才,一個是炙手可熱的頂流,家境又不相上下,彼此看不上眼。
宋北硯舌尖抵著后槽牙,陰惻惻地笑了笑,并不予多言。
“我的計劃是開工作室,簽一些畫家,不過業務范圍可能會更廣一些。”桌面上有未動的飲料,梁別挑挑揀揀,挑出來一瓶礦泉水。
“在京城里開嗎”云燈追著問了句。
很小的時候,梁別就展示出了藝術天分。現在不過二十出頭的年齡,一幅畫的價格已經往八位數走了。
京城沈梁宋三家獨大。
比起圈子里其他有頭有臉的家族來說,算得上斷層,從政從商的人不計其數。
梁別抿了一口水,唇色被潤得水涔涔的。
“再說。”
“那,現在去吃飯酒店我早就定好了包間,只等著梁別哥回來了。”杜晚風見氣氛有些怪,便主動緩和氣氛。
注意到梁別的視線落在桌面上,他又不太好意思地蹲下來,把那一堆東西往別的地方整。
真心話大冒險的牌還亂糟糟地散在其中,梁別捻過去一張,看了看,是真心話,“親吻離你最近的一位異性”。
“剛才在玩真心話嗎”梁別把那張牌又放下,氣定神閑地問。
“哦嗯,對,是在玩。”
“你不知道多慘,我才從下面裸奔跑回來,還被拍了視頻,樓下圍觀的人很多,太丟臉了。”
梁別“還玩嗎”
手上漫不經心地把玩著精致的亮金色煙盒,半開半合,露出來細支的煙。
“算了吧哥,你這一路上又是飛機,又是開車的,飛機餐能有多好吃,哥幾個給你準備的洗塵宴,走吧走吧。“杜晚風臉色悻悻,眼睛是往宋北硯身上看了好幾眼。
手指上套著車鑰匙,他樂悠悠地轉著鑰匙扣,想到了什么,“過兩天有個拍賣會,梁別哥你有興趣可以去看看。”
“字畫很多,有舊唐的、宋朝的,很多據說都失傳的也有。”
“我知道。”梁別又喝了兩口水,將瓶子放下。
宋北硯不知道什么時候黏黏糊糊膩了過來,靠著云燈肩膀,近乎貪婪地嗅著那股香氣。
“我們待會要出去,你要待在這里,還是先回去呢”云燈的手指輕柔地撫去蹭上肩膀的軟發。
慣有的柔情似水的聲音,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東西。宋北硯終是坐正了身子。
和平常無異的說話語氣和強調,和平時無差的神態,陌生得又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
如果是在以往,應該還會親昵地問一下為什么會來到這里,要不要一起,而不是現在這樣,敷衍的回復都懶得說。
“哥哥。”少年美艷且乖戾的臉上現出遲疑的神情,像是犯了錯誤的狗狗一樣低了下頭。
“要是因為謝棲來恨我的我,盡管來打我。”
“如果是因為我限制你的話,那我不那么做了。”
云燈跟在梁別身后,快要到門口的時候停下腳步回過頭。
少年整個人佇立在燦如流金的霞光里,影子在地板上拖得長長的,濃黑得猶如流質。
但什么都不作言語,像是不經意的,自然而然地攀上了梁別的手臂。
少年裝乖的臉色驟然陰沉,黑漆漆的眼睛直挺挺地凝視著兩個人遠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