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反應很快,看了云燈一眼,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是有,現在能出去。”
他逃到邊遠城市也是最近兩年的事,對京城中的風起云涌自然不是熟知。季飛白身上的氣質很舒服,年輕但又沉淀,說起話來不徐不疾,如沐春風,不帶有分毫的攻擊性,跟宋北硯這種尖銳的人完全是兩個極端。
云燈晃了晃手機,微笑著望著宋北硯“小硯,我先充會電。”
精巧的紫砂茶具茶香氤氳,小茶臺雖小但別有雅趣。云燈低著眼,借了根充電線,給手機充上電,拯救岌岌可危的電量。他撩著烏順的發,不經意往那邊望了望,宋北硯不怎么端莊地坐在木椅上,對上號的茶水也只是牛嚼牡丹,一口緊跟著一口地大杯喝。
云燈知道宋北硯年輕,對飲茶沒什么興趣,比起沉下心品茶,他更喜歡添加了很多色素的汽水。云燈莫名其妙想到了他總是染得五顏六色的頭發,最瘋狂的日子兩三天換一次發色。
有點乖。
他查了季飛白,總算知道為什么季飛白看上去眼熟。某場音樂會,季飛白那團是倒數第三個上場,而宋北硯是壓軸,化妝室挨得近,有過一面之緣。跟很多成績不太好的年輕藝人來講,季飛白是名校出身,高中就是京城升學率最高的學校,高強度的練習下,也能夠以很高的分數靠近國內排名前十的大學。
只不過云燈是理科,季飛白是文科。
但不知因為什么原因來到這個地方,又以意想不到的方式相遇。
接連下了幾日的雨,溫度驟然升高,早上還泛濕的路面已經干得七七八八。
云燈皮膚本來就白,曬不黑,但還是在見日光的肌膚部分涂了厚厚的防曬霜。他還是不懂宋北硯怎么忽然提出要出海游玩,少年三兩步進了艙。高懸的烈陽下,深藍色的漂亮游艇造型流暢,云燈心里忽然有了一個荒謬的想法,該不會是因為謝棲有了,所以想要用這種方式再給予他。
宋北硯看著桀驁不馴、天生壞種,如果恰當地釋放一些善意,收獲的遠遠比付出得多得多。
云燈懷揣著莫名的歡喜上了游艇,依著宋北硯坐下。
極目遠眺,一望無際在日光下波光熠熠的海面,時不時會有海鳥停在甲板又飛快地移開。
這艘游艇足足有三層,設施現代化,有觀影房,還有寬敞的臥室,推開窗就是無垠的海面和湛藍的天穹。宋北硯推開門,正看到云燈站在窗前眺望遠處,喚了一聲云燈的名字,云燈回過頭,有些柔靡地微微一笑“怎么了”
“沒什么,隨便看。”
宋北硯的目光從云燈鮮紅的唇色上移開,侵略性極強的視線,讓云燈生出一種舌頭正在被人入侵強吻的錯覺。事實上,宋北硯只是站在門口看了看,就離開了。
回去時已經是傍晚,被紅色晚霞映紅的海面,仿佛海天一色,幼童在父母的陪伴下用沙子堆起來歪歪扭扭的城堡,不少飯店人滿為患,裊裊上升的煙火,魚獲的漁民,讓云
燈的心靈平靜下來,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煙火氣息居然也生出來幾分期待。
“在想什么”
“我在想,其實在這里居住好像也很不錯,有自己的房子,然后,哪里都自由,不用束手束腳,想做什么都肆無忌憚。”
“這個不是很容易實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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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飛白的小民宿走親民路線,沒有經過刻意宣傳,但是收費不高,接下來的客人絕大部分都是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