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付佳希的工作也不是事事皆順意。
頻繁的出差,高強度的盯盤,讓她很長一段時間神經衰弱,耳朵疼。并且偽裝得很好,每每俞彥卿詢問,吃否吃得消時,她都自信地說沒問題。
六月,付佳希隨俞彥卿出差深圳,參加深交所的會議。晚上安排了酒會,一圈交際應酬下來,付佳希當時就覺得不太對勁了。背后冷汗直冒,目光也會短暫暈眩。
她找侍者要了杯橙汁,以為是低血糖。
九點多散場回酒店,出電梯,俞彥卿和她邊走邊聊明日行程,“約了劉教授十點,我們九點出發,記得帶好譯文。”
他走在稍前,一直沒聽回應。
轉過頭,就看到付佳希暈倒在地。
佳希”俞彥卿驚懼,一把抱起她就往電梯走。
醫院離這幸而不遠,做了檢查,吸上氧,沒別的大毛病,累出來的,眩暈癥犯了。
犯這病的時候,人相當難受,看著也嚇人。付佳希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眼睛閉著,一睜開就頭暈目眩。
料是俞彥卿這么沉穩耐得住性子的人,都有點失控,一次次地跑去醫生那問情況。
用上藥,后半夜,付佳希好了些。
她聲音虛弱,第一件事倒還惦記著安慰人,“我沒事兒,我有醫保。不找你報銷。”
俞彥卿又氣又想笑,“我他媽是擔心錢的事嗎”
付佳希聽愣了。
她表情一凝滯,俞彥卿立即緊張,“你,你又哪里不舒服”
付佳希說“我第一次,聽你罵臟話誒。還挺渾然天成的。”
緊跟著,罵臟話比俞彥卿還要難聽的人來了。
岳靳成跌跌撞撞地推開病房門,一路風塵,滿眼焦慮,手里還拎著公文包,淺色襯衫被汗水浸透,腦門上全是汗,盡顯狼狽。
岳靳成很少有這么失態的時候,他對自身的要求向來高,衣品和身材,形象氣質樣樣講究。即使是落魄的時候,也永遠整潔得體。
付佳希一見著人,下意識地拿被子蒙住臉。
岳靳成先是一記橫眼掃向俞彥卿,恨不得將他吃了。
俞彥卿手一推,“你別這么看我,我跟她說過很多次,別逞能,吃不消直接告訴我,我給她批假。”
付佳希小聲作證,“是的。”
岳靳成氣息急,極力忍耐著脾氣,“自己的身體不要了眩暈癥就是累出來的,你又不是不清楚”
付佳希乖乖應聲,“我清楚的,我以為沒事。”
俞彥卿冷呵,“你清楚的不是要注意休息,而是死扛硬撐。”
岳靳成走近,先是看吊瓶上的標簽用藥,確認無誤。
“你這兩年都犯過幾回了”
俞彥卿“喲,原來是屢教不改。”
岳靳成火大,“工作也要講究方式和時間彈性,你一身蠻勁,能扛得住多少”
俞彥卿涼颼颼地附和,“扛再多,也感動不了中國。”
付佳希狠狠瞪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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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彥卿平靜道“威脅老板,膽子不小,正好你丈夫在這里,我讓他把你領回家。”
付佳希垂著腦袋,識時務,眼下局勢不妙,這兩人明顯統一戰線,一唱一和聯合對她。
岳靳成說“那不行,你這違背勞動法。”
付佳希沒忍住,笑出了聲。
俞彥卿雙手一攤,實屬無奈,“瞧見了吧,她的老板,是最不好當的。”
岳靳成心有戚戚,十分認可,“你說得對。”
付佳希倒是逐漸忘記了自己在生病,她費解,這倆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團結協作了
出院后,俞彥卿給她批了二十天假期,恰逢夏令時,行情的波動比較平穩的時間段。
付佳希試探問“真的只是休假,不是變相開除我吧”
俞彥卿無語,“就算要解雇,也會遵照合同,按流程進行。”
付佳希放了心,“你是好人家的老板。”
俞彥卿“想夸自己就直說。”
付佳希笑了笑,又問“那你一個人忙得過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