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桑云窈換了一套新裙子,還用修眉刀把眉毛的雜毛剃了,化了眉涂了了口紅,祁衛東一大清早做完了晨練洗澡以后,也在挑衣服。
本來選了一件橫條紋的短袖,同事說這個衣服可時髦了,最后換上了對著鏡子看,祁衛東并不太滿意效果,太休閑了一點,是不是顯得會不太重視
最后他穿得是深藍幾乎近黑的長褲,上衣是襯衣,好像和平時沒什么區別,但實際上用的是一條新的沒有折痕的新皮帶,等會外出也打算穿一雙簇新的牛皮鞋,就連襪子也是沒穿過的新襪子。
至于說頭發,祁衛東平時不愛用發蠟,這會兒用了一點發蠟。
作為母親的陸湘儀在第一時間發現了兒子的變化,兒子今天有很多小動作,不住地整理已經齊整的領子,就好像衣服長了刺一樣。
陸湘儀再仔細一看,注意到了兒子頭上的發蠟。
陸湘儀放下了牛奶,上前把兒子的襯衣整理了一下。
“好了,等會你再理襯衣領子,這都要被你弄得打卷了。”頓了頓,陸湘儀說道“今天約的人是女同志”
上一次別人給了票后,祁平江是想帶著妻子去看電影的,因為陸湘儀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就算是說了外面有人守著,丈夫也陪著她,她還是不敢去。
所以這兩張票給了兒子,讓兒子約人一起去看。
平時就沒見兒子和哪個女同志走得近一點,沒想到陸湘儀順口猜測兒子有情況,結果兒子還當真點了頭。
陳逢春今兒又去開會了,祁平江被人約著釣魚順便談事情,家里就祁老爺子、張嫂在。
祁老爺子正在茶幾上拿老花鏡,聽到了兒媳婦的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了過去。
結果老爺子怔住了,因為自家小孫子當真是點了一下頭。
報紙對祁老爺子失去了所有的吸引力,老爺子激動起來,立即開口說道“女同志對方是什么工作多大年齡了認識多久了有沒有照片家里是什么情況你們打算什么時候結婚”
陸湘儀注意到了兒子的窘迫和羞澀,反而笑了起來,輕聲說道“是不是剛開始處”
“還沒有處。”祁衛東悶聲說道。
和桑云窈一樣,這個星期工作的時候祁衛東會刻意不去想今天的約會。
而等到真的到了這一天,從早晨開始就心跳加速,只要想到對方白凈的小臉,祁衛東就緊張地跑步都同手同腳。
緊張什么期待什么祁衛東沒去分析,畢竟光是想到她的那張臉,大腦就一片空白,失去了所有的運轉能力,哪兒還剩下什么分析能力
老爺子激動起來,小孫子的模樣,那就是喜歡對方啊,先是一疊聲地說“好”,緊接著又說道“你等會多帶點票和錢,記得請認吃點好的,晚上也在外吃吧。周末沒事的時候就和人處一處,你臉皮要厚一點,像是當時你爸爸追你媽那樣。”
已經結婚了多年,都已經有了兩個孩子,
聽到長輩提到了當時祁平江的追求,陸湘儀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當年陸湘儀是資本主義大小姐的作態,她學跳舞的,周圍的女同學身世都是非富即貴,所以陸湘儀經常用一些挑剔的小手段“考驗”祁平江。
陸湘儀人過中年,偶爾回想到以前自己的“作態”,恨不得找一塊兒豆腐一頭撞死,實在是有些刁鉆和沒頭腦,也幸好遇到了性情寬厚的公婆。
不過現在明顯兒子對別人上了心,陸湘儀也不想讓兒子錯過緣分,咳嗽了一聲說道“你大哥追你大嫂,當時就問了你爸爸,晚上你回來之后可以和你爸爸談一談。”
祁衛東點頭“好,晚上我問問爸爸。”
張嫂說道“我給你的鞋子上點鞋油,好好擦一下,保證亮閃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