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棠晚上十點,穿好了衣服走進了齊禮的房子,她想化個妝可實在太刻意,只好硬著頭皮素著臉。
齊禮的房子裝修的很有他個人風格,黑色沙發,黑色cd墻。房子很大,空曠的客廳堆著樂器。
齊禮穿著t恤長褲,t恤是柔軟的棉質,領口被洇濕了一圈,隱隱可見肌肉的形狀,他的鎖骨露了半截,悠悠揚揚地勾人。頂著濕漉漉的頭發,一雙眼黑沉浸著冷而潮濕的水汽,長睫毛上還沾著一點泡沫。
“突然停水了。”齊禮似乎有些煩,擰著眉取了煙盒要抽,隨即又扔回去,單手插兜靠在門邊。
“你家水閥在什么地方”焦棠打電話給物業了,物業不愿意過來,而且其他家水都是正常的,只有齊禮家停水了。
“不知道,你家的在什么地方”
焦棠又打電話給物業,那么大一個男人佇立在那里,她不做點事會窒息的。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沐浴露的味道,葡萄柚里混著一點野薄荷。
找到水閥,櫥柜最下面,焦棠半跪在地上伸手去擰水閥。
“我來吧。”齊禮皺了下眉,大約是不滿意焦棠半跪在地上干活。
“不用,馬上就好。”焦棠快速擰了一圈水閥,“你開一下水。”
齊禮目光沉下去,那種不爽感更明顯了,他抬了下水龍頭依舊沒水便開口,“算了,你回去吧,我拿濕巾擦擦。不用管了,明天再說。”
地板冰涼,她穿個短褲就往地上跪。
“老小區經常有這種問題。”焦棠站起來,齊禮近在咫尺,空氣里充滿了野薄荷的味道。
這個時候清涼反而變成了一種灼熱。
“不介意,那什么你可以去我那里沖一下。”焦棠鬼使神差說完就看到齊禮笑了,他雙手插兜清冽下頜落在白色燈光下,喉結在燈光下拉出清晰的線條,丹鳳眼里飛揚的笑蕩蕩漾漾飄向了眼尾,連唇都瀲滟起來。
焦棠呼吸一窒,往后把手按在黑色石英石臺面上,冰涼的觸感讓她冷靜。
笑什么覺得這事兒離譜嗎
“或者我下樓給你買點礦泉水。”焦棠也覺得太離譜了,這是什么鬼建議,耳朵有些熱,“門口有超市。”
“算了,我去沖一下吧。”齊禮斂起了笑,嗓音里還浸著一點殘留的笑意,讓他的聲音沙啞而性感,“那什么”
“什么”焦棠站的筆直,手背在身后握著石英石的邊緣。
齊禮黑沉的眼慢悠悠落到她的臉上,又移開,“那個顧子恒的粉絲在圈內出了名的愛蹦,不用理他們,跳梁小丑。”
焦棠抿了下唇角,她沒搭理啊,齊禮怎么會覺得她在意呢
“嗯。”焦棠點頭,“我知道。”
“粉圈的事就那么回事,做好自己就行,別被任何人帶節奏。”齊禮大步走出門,走到他的房門口,扭頭看過來,“焦棠,你會站到云端。”
焦棠一愣,隨即鼻子泛酸,她轉
身去開齊禮家的水龍頭,掩飾自己那點失態。
水龍頭沒有水,嗤的一聲后就安靜下來了。
起先是她先吹牛自己一定會站到云端,后來是齊禮牽著她的手,帶著她一步步走到了云端。
齊禮當年說進了他的樂隊就是他的人,他護短,他做到了。
他護了焦棠很多年,一直到現在,他仍然站在她身邊,護著她。
她不動聲色吸了一口氣,平復呼吸轉身出了廚房,齊禮正拿著衣服出主臥。他的主臥是純白色調,里面放著一張很大的黑色雙人床。
焦棠看了一眼就移開眼,快步往門口走,“我家有些小,東西很亂。”
齊禮跟她保持著一米的距離,不緊不慢跟著,沒說話。
走廊的窗戶開著,外面雨聲嘩嘩的,冷風吹進來有些微微的寒。焦棠穿過走廊,快步到自己家,走過客廳到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