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愛好,沒有朋友,沒有親人。他在這個世界上,只有自己一個人。
沒有人愛他,他也不愛任何人。
后來為了上學,齊桁到底還是妥協把他接了回來。可對他也沒有一點好臉,每次打他都往死里打。
齊禮越加冷漠,對誰說話都狠。青春期詭異的審美,他越是冷漠,越是無情,越被那群小女生追捧。
他們認為他很酷。
初二那年,有個女生因為齊禮的拒絕自殺了。
這件事鬧的很大,齊禮什么都沒做,卻被釘到了十字架上,判了死刑,他被社會性死亡。
那次,齊桁打斷了一根皮帶。
齊桁提起來就是他害死了一個女孩,他是個禍害。
焦棠找上齊禮的那段時間,正是他青春期最焦灼的時候。叛逆,瘋狂,命懸一線。與整個世界對抗,他沒有明天,他的世界一片黑暗。
他活了多久被打壓了多久,他從來沒有做成過什么事。樂隊是他唯一的希望,他渴望著樂隊能帶他走出那片泥潭。
樂隊要散了,他十七歲,重回泥潭。
微博上那些污蔑,他連澄清的力氣都沒有,父母的責罵,無數私信謾罵。
那種絕望拖著他,他即將墜入黑暗。
焦棠走到他面前,說,“我相信你啊。”
少年赤誠,她是最純凈的透明色。
所有人都說焦棠不夠好看,配不上他。齊禮卻覺得焦棠好看死了,世界上再沒有比她更好看的姑娘了。
齊桁再次找上門,焦棠報了警。
這世界上還有人治得了齊桁。
他真正對焦棠動心思,是比賽前一晚,齊桁再次來砸了他的工作室。砸的很徹底,能砸的全部砸了。
齊桁不讓他去演出,嫌他丟人,丟齊將軍的人。
可笑至極,他的面子永遠那么重要,比齊禮的命都重要。
那晚上,無家可歸的三個人擠在席宇大伯家閑置的廂房里。房子悶熱,焦棠睡在里面的小床上,席宇拉了一個布簾子擋在中間。
席宇和齊禮睡在最外面的床上。
悶熱的夜晚沒有空調,隔音不好的房間能聽到外面蛐蛐沒完沒了的聒噪。睡在中間的席宇呼嚕聲震天響,所有的一切吊著齊禮那根搖搖欲墜的神經。
他在凌晨時分,起身離開了那間沉悶壓抑的屋子。一個人返回了工作室,凌晨連顆星星都沒有,世界一片漆黑。
他走著走著聽到身后有很輕的腳步聲,他回頭看到小小的焦棠跟在他身后。
那條路很長,兩行高大的白楊樹站在道路兩旁,天地漆黑一片,他們一前一后地走。
他們那么走了三年。
齊禮以為那條路,他能走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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