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歲的齊禮知道娛樂圈的全部規則,他不能讓焦棠那么做。本來只是捕風捉影的緋聞,沒一樣能壓死焦棠,沒能真正在她身上留下什么痕跡。一旦那些事曝光,永遠地刻在焦棠的人生履歷中,焦棠是要走到最高處的,她那么耀眼,那么有才華,她不能一輩子帶著這個陰影。
粉圈是個很可怕的存在,他們名義上同情女性,可真正發生后,他們只會羞辱女性。
其實當時齊禮有更多解決方案,回家求助家人,服軟低頭認錯,把這件事抹過去。可少年的他輕狂不知道天高地厚,他劍走偏鋒,瞞著焦棠選擇了一個非常激進的方式。
他把許園引到了他身上,許園跟他要錢,他給。許園約他見面,他去。
許園捅了他一刀,他把許園送進了監獄,終于消停了。
年少的他以為一切事做的滴水不漏,他把全部都安排好了,天衣無縫。他不知道他在搶救期間,他的父母接管了他的一切。
二十歲稚嫩的手段,在他們面前一覽無余。
齊禮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么,他只知道世界終于是平靜了。可他沒有等到新生活,他只等到了焦棠的分手通知。
焦棠說,“我也沒有那么無辜,是我騙了你,其實這就是個局。我接近你確實是因為想誘焦司純入局,我想讓她死,我恨她,她占據了我的一切。我假裝愛上你,我站到你身邊,我知道她會跟著我來。你那么耀眼,你一定會站到高處,只要站在你身邊,我就一定能讓她跟著我跑。”
齊禮不在乎她是不是利用自己,他只在乎她愛不愛他。
焦棠說,“我不愛你,我從來沒有愛過你,都是假的。我想要的全部得到了,你幫我做成了一切,我感謝你,我們到此為止。”
焦棠說,“我要回去讀書了,我一開始就打算讀南方政法大學。為了報復她,我才走到這里,現在一切回到正軌。”
焦棠退圈了,她回去讀書了。
齊禮在憤怒之下也退圈去了美國,他拼盡一切的初戀原來是個笑話,是他一廂情愿,是他自以為是。
他用好幾年才緩過來,他覺得哪里不對,可焦棠一個字不解釋,他曾經去找過焦棠,他去她的學校拍戲,他去她常去的餐廳跟她偶遇,他去她的城市開演唱會。
她在南方,齊禮去南方開了公司。
焦棠忙忙碌碌,低著頭在這個無聊的世界里穿梭。
她抬一下頭都能看到齊禮,可她就是不抬頭。
偶爾一次抬頭,她看到
了他,驚慌失措,慌忙逃竄到了英國。
齊禮當時應該揪住她問問,可少年人的驕傲,他低不了頭,他怕一低頭自己就碎了。
他們都不低頭,他們就死耗著。
他們耗了七年。
焦棠哭著說,“我一閉眼就是你身上插著一把刀,你要我怎么辦你媽哭著求我,讓我離開,你讓我怎么辦我害怕,我怕你真的因為我死了。”
他們的少年時光被風一吹,露出了慘烈的模樣。
席宇說“早知道是這樣,我當初就應該跟你決裂,我去找焦棠,我陪著她。這事兒擱誰身上都過不去,你進了搶救室,全世界的壓力都落到她頭上了,她一個小姑娘怎么撐她再往前一步,你就會死,你若是她,你敢不敢往前你受過傷我都不知道,你們是不是人你活該被甩,誰家好人會像你一樣捅自己你以為你真是神嗎你有金身保護你萬一掛了怎么辦你追去吧,你最好追一輩子追死你”
席宇最后簡直是破口大罵,非常失態。
那些年,沒人知道齊禮受過傷,連席宇都不知道。
那一件事做的非常隱秘,齊家人是不允許那些緋聞落到齊禮身上。
他們封鎖了全部的消息。他們給青檸傳媒施壓,逼青檸傳媒把焦棠和齊禮都摘了出去。齊禮當時陷在被拋棄的憤怒中,根本沒意識到家人做這些背后的邏輯。
焦棠的違約金是她自己籌的,她拒絕了齊家人幫她解約。她一邊讀書一邊給人作詞作曲,她還清了違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