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知有一片刻的恍惚,幾乎就要答應了。
但是那些做過隱私處理的藥就放在二樓臥室的床頭上,每天被牧長覺當成營養補劑,一樣一樣地數出來,放在他的手心里。
燕知多希望那真的都是維生素。
“我現在很多事情還沒想清楚,”燕知低著頭回避,“你別說這種話了。”
牧長覺揉揉他的手,“那我們各退一步,你在我傷好之前別走,行嗎”
燕知想了想,還是猶豫。
“天天。”牧長覺又稍稍靠近了他一些,“傷口疼。”
燕知有點擔心地摸了摸他額頭,“沒發燒,有什么別的感覺嗎”
“沒發燒但是我頭暈,”牧長覺把他摟緊了,“可能是因為我心里沒底。”
“那我這兩天先留在這兒。”燕知沉默了一會兒,松口了。
六月雨多,燕知除了跟著牧長覺去過幾次片場,幾乎沒怎么出過門。
等他能借助眼鏡看見東西的時候,燕知就想去一趟實驗室。
畢竟總是讓惠特曼教授幫他推動實驗室也不現實。
牧長覺開車把他送到生科院樓下,想跟著他一起上樓到實驗室。
“我估計要挺久的,”燕知還惦記著他的胳膊,“你該去趟醫院檢查一下了吧”
“去醫院也是重新包一遍紗布罷了,”牧長覺搖搖頭,“我還是想讓你給我包。不方便我上去的話,我就在大廳等你。”
他總是在做一些恰到好處的讓步,讓燕知很難一直堅持拒絕。
燕知一個人上了樓。
他剛一出現,實驗室就七嘴八舌地炸鍋了。
“燕老師嗚嗚嗚我還以為你不要我們了”
“梅時雨你別扒老師身上行嗎你不沉嗎滾下來”
“燕老師我好想你燕老師”
“梅時雨你快起開吧你燕老師你身體好點了嗎”
燕知跟他們打過招呼,“好多了,你們的工作匯報我都看了,這周末之前會給所有人答復。”
“好冷酷的回答啊,知,”惠特曼教授從學生后面走出來,“但你的實驗室真的很棒,我們一起工作得非常愉快。”
“謝謝,休。”燕知由衷地說“多虧了你和林,如果不是你們在,我完全不知道應該怎么辦。”
“這就是家人的意義對嗎”老人聳聳肩,“當然,家人中有一位太努力的同事還是一件非常有壓力的事。”
“我已經荒廢了一段時間了,”燕知跟他一起往辦公室走,“現在有精力了,還是應該趕緊把進度拉回來,不然只會越拖越遲鈍。”
“我支持。”惠特曼教授點頭,“畢竟我不能完全替代你的工作。我整理了實驗室現有的課題中不夠穩定的點,它們到了后期有概率會影響你的工作推動。你可以提前準備一些解決方案,一旦你推進到相關環節,最好能盡快地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