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嘯的風在耳邊吹過,陸白又冷又難受,腰間一只手緊緊地箍著他,帶著他在高空中快速飛行。他即便睜不開眼睛,也下意識地緊緊握著孚玉仙尊的胳膊,腳底下就是萬丈高空,身邊偶爾會有鳥兒飛過,陸白從未想象過自己有一天能夠沒有任何安全防護地在高空中飛行。
好吧,也算有安全防護,就是把他從合歡宗強行帶走的孚玉仙尊。
當他弄明白要怎么樣才能將體內那個叫做“攸”的法器弄出來,就非常果斷地拒絕了孚玉仙尊。對方雖然并未惱怒,可卻直接將他從床上撈起來,眨眼間就被帶出了合歡宗。
“既然你不愿,我也不愿,便去尋其他的方法,在這個過程中,你必須跟著我。”
于是陸白連一句辯解的機會都沒有,便就這樣被拎上了天空。風太大,他說了幾句話連自己也聽不清楚,冷風還灌到嘴巴里,難受的想咳嗽卻又咳不出來,眼淚都出來了。
或許是感覺到陸白不適應這樣的速度,孚玉放慢了一些,將一縷靈氣渡入到他體內,陸白頓時覺得渾身一暖,竟比平時師父和師姐她們輸入的靈氣還要舒服。
而這縷靈氣在他周身形成了一道看不見的屏障,頓時風聲和壓迫感消失無蹤,他也總算是能睜開眼睛,看到腳下的河流山川,以及逐漸遠去變小的合歡宗宗門。大片粉紫花樹圍繞著古色古香的宗門樓閣,期間更有美輪美奐的彩虹鏡湖,如同人間仙境。
這是陸白第一次看見合歡宗的全貌,轉頭卻見孚玉似乎也在垂眸觀看合歡宗的景色,發現他的眼神之后很快又轉了方向。
“仙尊準備帶我去何處”陸白順勢問道。
“無端門。”
無端門,似乎是孚玉的師門。全門上下和合歡宗恰好相反,只收男弟子,無一女弟子,修行的功法都是以凌厲著稱的劍法。
前幾天每天也都有無端門的弟子上門求和陸白修煉,他聽見司嬰提起過幾句。
“無端門內有辦法嗎”陸白說,“不管怎樣,仙尊直接將我像這樣帶走,也不是正派所為吧”
孚玉冷冷地看他一眼。
“至少應該跟家師說一聲”陸白頓了頓,“或者傳個訊息什么的。”
“一個筑基都未成功的廢物弟子,司嬰也會重視”
孚玉的態度很不友善,陸白卻不愿意這時候和他計較,只說“我們合歡宗向來一視同仁,師父不會因為我修為差就不管不顧。”
“取出法器,我自然會放你走。”孚玉冷淡地說,“如果無法取出,就只能把你鎖在無端門的地下室內,每日喂養,將你當做法器的溫養體,待有一日法器成熟,自然也會從你體內破體而出。”
毛骨悚然,簡直是毛骨悚然被鎖被關被養,還要被破體這是拿他當人嗎
陸白一時間頓住了,沒有想到這種惡毒的辦法居然是從人人稱贊的孚玉仙尊口中說出來的。實在不行,在這樣屈辱地死去和屈辱地活著之間
,他愿意選擇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