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韻換了青色的衣衫,再看看魏湛身上同色的外袍,她蹙了蹙眉,有些別扭地往馬車上走去。
這個魏湛,做什么要穿這么像的衣服,這兩件打眼一看就知道是一個地方出來,看起來就像是一家人似的。
馬車晃晃悠悠地出了宮,謝韻在馬車里打探魏湛的口風,但魏湛卻始終不說話,直到馬車停下,謝韻才終于知道這是什么地方。
香火延綿不絕的金鳴寺坐落在盛陽城外的金鳴山,馬車行了一個時辰才到,謝韻早就猜到是出了城,但沒想到會到金鳴寺來。
而且,魏湛就算要來上香,也應該是避開人群過來,怎么就這樣將馬車停在了山腳下,還大大方方地走了出來。
謝韻跟著魏湛下了馬車,仰頭望向金鳴寺立于山腳下的牌匾,淺淺嘆了一口氣,問道“別告訴我,你要這么走上去”
“馬車停在這,就是讓你走上去的意思。”魏湛臉色如常,率先抬步往上面走。
金鳴寺有幾百年的歷史,寺中大師批命靈驗,是盛陽城周邊聲明最盛的寺廟,來這里求緣有一個說法,所求之人必須一步一臺階的走上去,方能心誠則靈,若是繞小路上去就不靈驗了。
來這里燒香拜佛的很多,有人一步一步往上走,也有人駕著馬車從旁邊的小道上去。
魏湛已是一國之君,想要什么沒有,想做什么不輕松,他卻還是一步一步地往上走。
謝韻凝著他的背影看了一會,最后也提步踏上石階,聞著空氣中香火氣息,沉默地走在魏湛后面,心想她一會到了佛祖面前,必要替謝昌求一求,讓閻王爺早日將他帶走。
“莫要偷懶,一步一階。”魏湛回頭看她,見謝韻看著石階發呆,便走下去拉著她的手,帶著她一起往上走。
他的手很熱,很大,能將她的手完全收在掌心,包裹的嚴實。
謝韻看了會兩人相握的手,又抬頭凝著魏湛認真的臉龐,忍不住問“陛下富有四海,所求何物”
“有些東西,皇權求不到。”
例如生死,例如真情。
他想求的不多,但都是他無能為力的事情。
金鳴寺建在山腰之上,就這么順著石階一步步走上來,著實是有些腿軟。
謝韻微微喘息,旁邊的魏湛倒是氣息如常,看不來有什么倦容。
他們帶出來的暗衛都在暗處跟著,明處并沒有人跟在身后,故而魏湛牽著謝韻的手走到小和尚面前的時候,小和尚好奇的目光還在兩人相扣的手上停留了一會。
這座供奉的金像的大殿是皇家花銀子建造的,所以魏湛就帶著謝韻繞過了前面百姓供奉的殿宇,直接來了后面的不予開放的大殿。
謝韻試圖撒開魏湛的手,但他握得緊,以她的力氣實在松不開,手心相握的時間太長,她都能感覺到手心被汗水浸的有些潮了,黏膩地不舒服,但是魏湛不放開她也沒辦法,只能任由他牽著。
不一會,通報的小和尚走出來,恭敬地請他們進去。
明華大師是金鳴寺的主持,他此刻正站在大殿中央,對著來人彎下了腰,道一了句聽不清的佛語。
明華大師看見了魏湛和謝韻相牽的手,但他目不斜視,似乎絲毫不震驚,面上帶著祥和從容的笑容,問道“這是今年,第二次看見陛下了,不知這次陛下所求何事”
魏湛松了謝韻的手,雙手合十對著明華大師還禮。
“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