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吭聲,渾身打了個顫,裴初慍好像沒有發現不對勁,仍是替她擦拭著,也仿佛沒有看見某人渾身輕輕顫抖著。
不是意識不清時的難耐,而是不安和忍耐。
許久,裴初慍終于抬眸看了一眼。
她背對著他,半趴在枕頭上,衣裳半褪到腰間,她的脊柱繃得筆直,蝴蝶骨若隱若現,白皙細膩的肌膚如今還印著一些未散的緋紅,凌亂得想叫人俯身。
姜姒妗也不知她是什么時候恢復意識的,只知道她清醒時,身上正傳來涼意。
她不是未經人事的小姑娘,身體如何她自是知曉,也知曉身后人沒有碰她。
他正在替她擦去那些隱秘灼人的熱度,錦帛擦過的地方,他指腹也一點點滑過,姜姒妗咬著唇,忍住不自覺地顫抖,她不知該怎么面對身后人,只好假裝意識還不清醒。
陡然,有人伸手碰了碰她腰椎,她此處慣是敏感,叫她再忍不住輕輕地吸了一口氣。
聲音才發出,姜姒妗就驀然閉了閉杏眸,泄氣地耷拉下腦袋。
背后傳來一道冷淡的聲音
“不裝睡了”
這般冷淡,全然看不出他在眼前
人意識不清時做的那些混賬事,好像他是真的清白一樣。
姜姒妗仍是鵪鶉一樣,不敢轉身,也不敢去見他。
她早就知道身后人是裴初慍了,除了裴初慍,沒有人會放過她。
想至此,她眼神不由得黯淡下來。
有人禁錮住她的手臂,迫使她轉過身,聲音有些沉啞
“淼淼,轉過來。”
姜姒妗被這一聲叫得回神,她咬住唇,半晌才一點點轉過身,這一轉身,她終于察覺到裴初慍身上的異樣。
他衣裳也有些凌亂,仿佛是被誰強扒下來一樣,唇角也被人咬破了一處,只是他眼神冷淡,即使這般狼狽,也不敢有人妄自揣測他一分。
姜姒妗愕然地目瞪口呆,鵪鶉般地僵硬在原處。
室內只有她和裴初慍,裴初慍身上的痕跡是誰弄出來的,仿佛不言而喻。
是她
姜姒妗仍有些不敢置信,她怎么會這么大膽
好像察覺出女子在想什么,裴初慍瞇了瞇眼眸,短促且冷談地笑了聲
“敢做不敢認”
姜姒妗嘴唇動了動,杏眸倏地泛紅,要被他逼哭了“我我不知道”
她抬眼,想要爭辯,他就朝她壓了下來,唇上印上一抹冰涼,他吻得兇狠急切,她身體深處似乎還有浪潮,忍不住身體輕顫,根本招架不住他這般,只能不斷后仰,白皙的脖頸仰出一道修長的幅度,他將她整個人扣在懷中,摟得很緊,一雙手恰好地扣在她腰窩處,叫她渾身不自覺軟下來。
才恢復的理智,就仿佛又要消散,她忍不住地攥住他的衣襟。
許久,云雨初歇,他親了親她的唇角,仿佛溫情,但姜姒妗只覺得心驚肉跳,有種不好的預感叫她咽了咽口水,她杏眸濕紅地看向他,藏了許多緊張。
裴初慍不理她這套,指腹碾過她唇角,話音很輕,卻意味不明地問她
“人清醒了,應當不算趁人之危了。”
似乎是在問她,話音卻是陳述,叫姜姒妗陡然呼吸一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