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紅的血從傷口處迸裂而出。
先是些許飛濺的血珠,一滴滴迫不及待地從體內飛出渴望獲得自由,而后在半空失去動力開始墜落,變成一滴滴血雨,最后打在青皮樹樁上,或者某片綠葉上,或者只是直直跌在地上成為泥土的一部分。
大股大股的血液在那些血珠之后從逐漸擴大的傷口泵出,路徑明確,軌跡鮮明,從傷口脫出便直直噴濺在他所站立的那根樹干之上,也噴濺在手執長劍的那個男人身上。
寫輪眼不知何時打開,黑色勾玉在其中瘋狂轉動,空氣中的一切因此變得纖毫畢現,時間在此時無限拉長,動作放慢,仿佛要把每一滴血的形狀都無意識銘刻清楚。
空氣中這才后知后覺地傳出血的味道,不明顯地蔓延在這一小片樹林中。
宇智波螢無意識睜開血紅的眼看著面前這一切。
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
有哪里不對
猝不及防被對方重傷的宇智波泉奈一手捂著腰側的傷口,一手依舊緊握細劍,發出質問地怒吼“扉間你這個混賬,想反悔了是嗎”
千手扉間看起來同以往沒什么區別。聲音一如既往,氣質一如既往,說出的話也是他一如既往會說的“千手和宇智波的對立已經延續了千年之久,互相奪走對方的性命,互相仇視,互相怨恨,這就是我們的宿命難道你以為和平會在我們這一代中誕生,還是說宇智波的人輕易能原諒千手,或者千手的人能輕易原諒宇智波嗎”
“你太天真了,泉奈。”
重傷的宇智波泉奈似乎嘲諷了些什么,聲音在她耳中遠去,宇智波螢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千手扉間身上,集中在他說的那番話上。
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
哪里都不對
說辭不對,說法不對,時機不對,什么都不對
那不是千手扉間
宇智波螢將自己的眼睛睜到最大,將自己負責感知的查克拉絲線也分出最細的觸角,同時搭在千手扉間的身上,從頭到腳,一處不落。終于讓她看到了,被千手扉間的查克拉隱蔽在身體里的熟悉的黑色查克拉。
是他
對啊,她怎么沒想到,那個黑漆漆顯然不會是突然降生在這世上,也不會是突然出現在她和爸爸面前的。想必在此之前他一定存在了很長時間,在她不知道的時候也監視了爸爸很長時間,才敢那樣大大咧咧出現在宇智波斑面前,說什么自己是宇智波斑的意志。
可笑。
原來這時候他就存在了。
宇智波螢的思緒冷靜到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程度,腦海中無數靈感源源不斷涌現,手下結印速度快出殘影,隨著一聲“木遁藤蔓纏繞”的呼出,細細密密長著小小尖刺利齒的藤蔓無聲生長,快速繁殖,動作一致。
宛如狩獵中的毒蛇,悄無聲息、同時迅疾如雷地纏上自己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