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我不知道我為什么要跟著你,但我一定要跟著你
扶諾被他的強大邏輯噎得好半天說不出來話“那你還挺叛逆。”
兔兄弟。”她真的不想在自己身邊再帶著什么人或者妖了,“我真的沒有那么多時間跟你在一起玩,你跟著我沒有任何樂趣的。”
兔妖壓根就聽不進去她說的話“有沒有樂趣不是只有我自己才知道”
“我沒什么同伴。”兔妖垂著眼看她,“只認識你一個。”
吃過一頓飯就算認識了未免有點太相信這個世界了。
“那就更不行了。”扶諾搖頭,“這樣我得擔多大的責任啊。”
兔妖這次沉默了很久,最后嘆了口氣般“若是你帶著我,哪怕我出了這客棧的門就死,那也是我自己的事。”
“”
對比起其他妖怪,扶諾覺得自己真是有些瞻前顧后貪生怕死了。
其他妖怪那個隨心所欲的歲沉魚和這個詛咒自己死的兔妖。
見她不說話,兔妖又輕聲問了句“行么”
不知怎么,總能讓人聽出一點討好和祈求的味道。
扶諾抿著唇“那我先說好,以后咱們大難當頭各自飛,不要成為互相的累贅,我也不會對你負責的。”
“嗯。”
這下扶諾才愿意拿出劍來“走吧。”
回到沉山她看了眼那些嘰嘰喳喳的兔子,再看跟在自己身后的兔妖,終究還是沒再把他放回籠子里,從自己這些日子到處淘來的在物件里尋了張大軟墊出來鋪在洞內“你暫時睡這個吧。”
那兔妖無聲望向里面那寬大柔軟的床“那個很大。”
“但我是女妖怪。”扶諾義正言辭地說,“而且是已經成年的女妖怪,你不能跟我睡在一起。”
兔妖無聲看了她許久,最終還是窩在了軟墊上。
不僅如此,扶諾還搬來一個小小的屏風放在大床和小床中間,隔得嚴絲合縫的。
“睡吧。”一切都弄好后她也沒再多說,而是滅了這邊的燭火,“明天要早起趕路呢。”
“嗯。”
半個時辰過去,安靜的洞府內已經傳來了貓崽均勻的呼吸聲。
屏風之隔,偌大的兔妖擺擺尾巴翻了個身,腦袋轉向屏風后的虛影。
四月之隔,他發現自己還是不痛快。
見不到貓崽不痛快,見到貓崽也不痛快,他從未有過這種時候,絞得他不得安寧。
直到聽到她說的那聲師尊,他發現自己的不痛快已經到了頂峰,如今竟是連個廉價的哥哥都不是了,不僅不是,她日后怕是連這沉山都不會再回來。
不回來是好事嗎
對于四個月以前的他來說理應是好事。
可對于四個月以后得他來說好像不是。
他從未對自己的念頭有過不確定的時候,在聽到那句話時
他只有一個念頭是清晰的,若是以后真的看不到貓崽,他會日日不痛快。
再還沒理清其他念頭前,他已經混在了那群兔子里,聽她碎碎念了很久。
過去每次睡前都回來找自己說說今日趣事的貓崽似乎變了,她可以對那些普通兔子自言自語許久,但面對一只能對話的兔妖卻多了很多保留。
過去她巴不得全天下都是她的朋友,現在卻把一個想要跟在她身邊的兔妖視作洪水猛獸。
四個月
她每七日都必定會回來,從沒說過有什么不開心的事,但的確是變了。
不要理所當然把別人當做與你是一路的,不然以后離開了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