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冰冷將扶諾周身的熱意壓下去了些許,也找回了一點神志,歸龍澤地下與她想象中全是結冰的水不同,掉下來后除了被冰封的冰面,底下全是不停流動的水。
好在她及時使了屏息術才沒被淹得失了方寸。
這水不似平常的水,若是一直不動,就不知會被水沖散到哪里去,而且底下一直有一股拉力,還有可能被拽向看不到底的深淵,而且在水里似乎用不了什么外力。
就連識海中的虛體都受限變成了原型。
她低下頭,看到了自己腳上的東西。
是宣闕的蛇頭軟鞭,這會兒猶如冰冷的蛇身一樣,緊緊纏繞在她的腳腕上,刺激得她頭皮發麻。
這人瘋了嗎
鞭子在這兒,根本就看不到宣闕人在哪里。
但扶諾心知那瘋子順著鞭子找到她也是早晚的事情,必須要想辦法把這個東西解開。
那鞭子是宣闕的法器,只有他能驅使,若是受到外力影響只會越縮越緊。
扶諾只稍加思考了一下,瞬間就變成了原型。
那鞭子捆著她的腳,在她腳縮小的一瞬間也跟著縮小。
可扶諾是貓,尋常人或是妖哪里會有她那么敏捷的反應力,只要做好了準備,在鞭子收縮的一瞬間就將自己的腳縮了回來。
脫離了鞭子的同時她也不知道這瞬息間自己被那無形涌動的水流沖到了哪里,只顧著朝水面游去。
才游過去沒多遠就到了頂。
沒有了外面的那些風起云涌,這水面冰封的速度實在是太快,此時根本一點縫隙都沒有,出不去。
她現在體內疼痛又燥熱,體外卻被那冰凍得有些遲鈍,她要不停地游動才能保證自己不被吸下去或者被沖走。
如此下去,就算能活到明日身體也廢了大半。
落下來時劍還在外面,根本用不了。
只有卦清卷
可之前只是吸了血鬼蕨,自己發情期就提前了,此時再用了卦清卷,這周圍的靈氣吸收了她一定會吃不消。
這一瞬間扶諾總算明白為什么歲沉魚讓自己不要貪。
她擔心的事真的發生了。
絕情丹
扶諾伸出爪子從儲物戒里翻找出了之前元雙師兄給的絕情丹,打開后毫不猶豫就將那丹都倒了出來,欲往嘴里塞。
只是爪子才抬起來就被人拽住了。
她身體猛然顫抖起來,此時屏息的她根本也聞不到其他的味道,可把自己拽下來的除了宣闕還有誰。
然后身體就被什么給裹住,體溫驟然回升,可也焦躁得更厲害。
宣闕能不顧一切把自己拽下來,想來什么都敢做,她一時之間居然無法確定自己在他手里會不會能完好脫身。
識海中的卦清卷緩緩展開,扶諾眼神一暗,識海中的虛體咬住卦清卷“卷”
開字還沒說完腦袋就被轉了過去,霎
時對上一雙淡藍的深眸。
扶諾眼睛猛然睜大,是歲沉魚
他不是在外面嗎這冰封的速度,他是怎么進來的
不知怎么,扶諾懸起來的那顆心瞬間回落。
這里并不能說話,只要開了口那水就會循著縫隙鉆進身體里。
扶諾怔然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么會跟著自己進來,他明明可以在外面好好的。
歲沉魚雖然厲害,可自然永遠超越任何一切人力。
這片刻的時間她不知又跟歲沉魚被沖到了什么地方,回過神的扶諾爪子指著上面,又著急想要去吃絕情丹。
可下一瞬她就被歲沉魚給塞進了懷里,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她根本就探不出頭。
這下不管是被沖到何處她都與歲沉魚是一道的了。
扶諾眼前陷入了黑暗,只感覺周身的溫度回升,漸漸與體內的溫度又要重合。
隨即識海痛了一下,在那片虛無的識海中,身形巨大的白毛狐貍從黑暗中緩步走來,九條尾巴在他身后張揚地擺動。
扶諾松開嘴里咬著卦清卷,改做爪子抱住“歲沉魚”
她想要往前,可身體的異樣讓她十分警惕,虛體拿不到體外的絕情丹,她沒法改善自己的情況。
歲沉魚在她不遠的地方停下來,狹長的眼眸中掩了很多情緒,落下來的視線發沉,聲音似遠似近“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