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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爪到底沒落下去,九姬卻不能就這么一直被他抱在懷中,她倏忽一跳,貍花貓跳下了床,變回了少女模樣。
少女氣惱地哼哼唧唧,指尖一動,穿上衣衫出門去了。
帳中,有人早就醒了卻沒動,這會才坐起了身來,他朝著門邊她離開處看去,低笑一聲,也慢慢穿衣起了身。
昨夜下了半夜雪,九姬毫無察覺,這會走出門來,才發現檐上白茫茫一片,光禿的樹杈積了一團一團的雪,好似杈上長出了雪白的梅花,美若入畫。
九姬自覺精神恢復了很多,因著天更冷了,去看了雙姒一回。
雙姒懶洋洋地窩在二房的宅院里,給小丫鬟們算命。
“算出什么來沒有”
雙姒搖搖頭,“薛家的人都被血波之術控住了,命里除了血霧什么也看不出來。”
“但聽說鐘少卿讓孫道長他們,在薛家疊了旁的陣法,血波的波動明顯增強了,說不定白日里就會有事發生。而且他好像派出去調查薛家事的人也有了回音。”
她讓九姬小心留意,“約莫這兩日就要有結果了。”
她說著,薛二老爺正好回來了一趟,他只是回來換身衣裳而已,但看到九姬扮做的三弟妹也在,便笑著上前,問她吃沒吃飯,要不要留在他院中吃飯云云,熱切地不得了。
九姬聽說二房院中的丫鬟都被他弄了一遍,并不理會他,他自討了個沒趣走了。
不過九姬還是留下來,跟雙姒一起吃了早飯。
兩人吃過飯,雙姒便提出去看看薛家大夫人。她這幾日都在大夫人的日常湯藥里放了靈藥,看她能不能早日醒過來。
這幾日,大夫人都沒有再把三郎認作大郎了,昨日還問三郎。
“你怎么到我這里來了”
彼時三郎臉色變幻了一陣,沒說什么就走了。
這會兩人剛過去,不想今日風大,等一吹竟把雙姒頭上的簪花吹掉了。
那簪花飄進了旁邊的溪水里,溪水邊緣結了薄冰,九姬正要幫雙姒去撿,有人卻先她一步,把手伸到了冰水之中,將簪花撿了起來。
是大小姐薛梅初。
薛梅初撿的很快,手上沾了冰水,但是簪花還是濕了。
她臉上露出歉意,用帕子把那多沾濕的簪花包了起來,雙手還給雙姒。
一邊跟兩為嬸娘”行禮,一邊低聲道。
“是侄女手慢了,這簪花還是濕了,嬸娘等烤干再用吧。”
她說話聲音不大,一直低著頭,等說完就規矩地退到了一旁,往大夫人院中去了。
照著薛迎春的說法,大小姐薛梅初得盡寵愛,但行事說話反而毫不張揚,甚至謹小慎微。
九姬轉頭一直看到她快步進了大夫人的院子,正要叫著雙姒一起過去,卻發現雙姒看住了薛梅初給她包裹簪花的那條帕子。
那帕子是薛梅初從自己袖中抽不來的,但帕角沒繡冬日的梅花,卻在角落里繡了一朵清蓮。
九姬問雙姒,“這是三小姐的帕子”
雙姒搖頭,說薛梅初昨晚雖然留在了薛如芙那,但是天亮之后,她又回了大房,被大老爺叫去念了兩刻鐘的書。
“且三小姐帕子上繡的是木芙蓉,但這卻是朵清水芙蓉。”
“何意大小姐不是叫梅初嗎”
應該繡著梅花才對。雙姒沒回,她只是亦看著薛梅初離開的身影。
“這位大小姐也許非是寒冬臘月里出生的,她出生之時好似正值盛夏。”
所以是清水芙蓉。
可又為何取名梅初呢誰人給她取的名
兩人正思量著,忽聽大夫人院中吵鬧了起來,九姬和雙姒看過去,只見大夫人忽然兩眼通紅地盯著薛梅初。
“是你害了我的大郎是你”